男人,还有抱着孩子哭泣的女人,打着火把的克伦一行人。他们窝在这个镇上,也没见过什么严峻的场面,然而作为整个镇的守护者,他们一边搭着男人们的肩膀,一边竭力用最平和的声音质问这群闯入者。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怎么敢擅自闯入民居!”
克伦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他本来便长得极具欺骗性,于是成功地让紧张的气氛一缓,他换上一脸悲伤痛苦之色,轻声道:“抱歉,神甫先生,因为我的妻子与人私奔,刚刚追到这里,就发现他们不见了,我怀疑迷惑拐走她的那个男人就是这里的人,或者说他们藏在了这里,情急之下,也一时冲动,顾不上是否惊扰到了大家,对此我愿意致上深切的歉意,”说到这里他眼中滚出了两行泪水,让众人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同情,于是态度也不自觉软化下来。
紧接着,他又出示了自己的伯爵印章,于是镇上的平民们也配合了许多,克伦一边维持着悲伤的表情,一边让沙库带人仔细搜查,过了许久,镇上的住户家几乎被查尽了,也没能翻出什么线索来,克伦脸色越发差起来,沙库走了过来,道:“老爷,已经查完了,现在也过了三个多小时了。”
克伦一脸阴沉,“去追击的人回来了吗?”
沙库一愣,摇头:“并没有。”回答后他的脸上也挂上了担忧。
如果按照正常的行程,这个时候……那些派去追桑德拉的人,也该回来了。
“噢,基德伯爵,”一位妇女拍着额头,似恍然大悟般,“西侧有一所废弃的老房子,也许您的夫人可能暂住在那儿。”
克伦激动道:“万分感谢您!”转头吩咐沙库,“走!”
而此刻的桑德拉,正斜倚在屋子二楼的一个拐角处。丝毫不敢松懈地观察周围,眼见着朝阳初升,施洛特很快就带人来了,届时就可放下心神,很快睡一觉,然而现在却还是危险时刻。
渐渐地,也不知道是他长时间聚精会神出现幻觉,还是真实的,他隐约听到一阵喧哗声从镇中传来。
他甩了甩头,心神一凛,来了。
只是,不知道弥迦找到施洛特或者菲斯特没有,还是他被克伦的人追上了。
“就是这里,这里曾经是一位老修女的住处,因为她个性怪癖,所以没什么人来这里,这里在她去世后,也空置了很多年,基本上这幢房子被废弃了。”那个引着克伦一行人来的妇女犹自解说着。
克伦勉强笑笑:“谢谢你,这位夫人。”他跨进院子,抬头扫视眼前这栋斜斜歪歪,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塌的破屋。
没有人敢在他变得冷漠的表情下说话,一时之间只有清晨的微风拂动克伦的长发,还有他系着衣袍的丝带。
万般静谧。
桑德拉的右手食指无意中感觉到刺痛,他突然意识到什么,暗叫一声糟糕!
克伦仍旧没有说话,但是却低低笑了起来,他蹲下身,爱抚似地伸出手,去触碰那些东倒西歪,仍残留着被践踏的痕迹的青草,好一会儿,他才止住笑,站了起来,目光望向二楼。
“桑德拉,怎么样?还是不肯出来,让我接你回去?”克伦缓缓走到墙边,接着又发现了墙上小坑里新沾上的泥土。
“……”
克伦用指尖擦了一点泥土,放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片刻微笑,“桑德拉,小月亮,你倒是身手很灵活呐,连泥土都有些干了。”
“……”
克伦也不生气,只是绕到了房屋正面,然后仰头高声道:“桑德拉!怎么?你是准备在那里缩着,然后等我命人纵火把你请出来了吗!”
“……”
“——轰隆!”
克伦急忙退了几步,扬手挥散面前的尘雾,沙库等人也急忙赶过来挡在他前面,为他遮挡烟尘。
“克伦.基德!”
克伦局促地咳嗽了几下,伸手掩住口鼻,往上望去。
桑德拉正抱着一根成年男子两只手臂粗细的木头冲他微笑,那笑容说不出的危险。
克伦苦笑,“别……别激动,桑德拉,我只是接你的,不是来绑你的,再者,是你不听我的话,自己离开了,现在也闹够了,就跟着我回去吧,我保证,那些条件我会重新修改,直到你满意为止——这样总合您的胃口了,嗯哼?”
那神情,那语气,那言辞,却像一个深情的丈夫在求着出轨的妻子回家,于是一旁看了好久的镇上居民也忍不住劝道:“这位夫人,既然您的丈夫并不介意您与人,咳咳,与人出游,那您还是跟着他回去吧,毕竟,这么好的丈夫真是少见了。”
桑德拉脸色发黑。
丈夫——是说的克伦.基德?
他把手中的横木往前抽了抽,身后是木板“悾悾”往下掉的声音,溅起地上一堆灰尘。
克伦正要劝他不要再负气冲动,就听桑德拉冷笑道:“克伦.基德,当初我们都是维安嬷嬷抚养长大,也算是有一些情谊,现在我还是提醒你赶快滚回去,否则,下一刻,你就走不了了。”
克伦下意识随着他的眼光往后眺望,果然看到不远处飞鸟乱窜,一副受惊景象。
他猛然变色,大声道:“走!”
说完,他首先转身,出了院子,引着自己的随从翻身上马而去。
桑德拉舒了口气,将手中的横木放下,眼见围观的一众平民已然傻了般愣在当场,不由阴恻恻地笑道:“列位,如果你们的腿上还有力的话,不妨挪一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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