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久思坐在车子里不为所动,之后的几个小时依旧跟着汽车,把汽车司机惹恼直接提速三小时到达,被记了过。
亦微到站后最后一个下车,骆久思站在边上静静地等着。
亦微看他一眼,整个人僵住,腿绷得直直的,把脑袋使劲地往衣服里缩。
骆久思看到亦微脚步一滴滴泪珠子啪啪掉地上,心疼地揪紧心肝。
原本
还没有勇气露面,刚才接了班柏的电话才……
上前把矮自己一头还多些的人拦腰抱到身上,然后把脸紧紧得压进他的脖子:“我想你……”
亦微傻乎乎地流着眼泪,被久思抱着没了反应,周围的乘客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个小孩上前要拿亦微挂在外面的相机,被他妈妈拉走了。
这些亦微都看得见,但他就是没反应。
骆久思抬头看着亦微,蓝眼睛眨了眨,滚出一颗泪来,声音哽咽地说:“亦微不认识我了吗?”
亦微小身子抖了抖,小小的手往前伸,把久思整张脸捧在手里,嘴唇凑上去,涂了久思一脸的口水,呜呜地哭,贴紧久思说:“混蛋,大混蛋……呜呜……是你不要我的,呜呜……是你不要我了,久思不要亦微了。”
骆久思边拿着亦微的行李,边抱着亦微走出车站,把人放进那辆车子,扬长而去。
那些跑过来围观的作鸟兽散。
亦微坐在专属于他的副驾上,偏着头,紧张地想咬指头。
骆久思看着他,眼神暗沉,心情比不上秋杀,不原谅自己吗?哪里知道亦微紧张害怕地快要晕过去了。
车子停在亦微的绿房子时,已经是晚上六点之后了。
房子被在嘉义休假的班柏收拾过,很干净。
亦微开了门走进去,门开得大大的。
段亦微觉得骆久思高大地无法被这所房子所容纳。
骆久思站在门外踌躇,他可以感觉到亦微的低落和惊慌,但是……这都是因为自己吗?好难过。
一阵风吹过,,门被带得要关上,骆久思显得凌乱又急切地叫了声站在门里阴暗处的亦微:“亦微……”
门“哐”一声又退了回去,骆久思示弱的声音传进亦微耳朵里。
“亦微,让我进去好吗?”
亦微大叫着扑进大床里,回头冲骆久思吼:“是你不想进来。”
骆久思快步走进去,也不开灯,在阴影里准确地找到亦微,一把抱住,摸他的头发,脸颊,手,脚,脖子……
被摸到脖子时,亦微抖了抖,骆久思亲他的耳朵:“不怕。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亦微整个人趴在骆久思身上,眼睛使劲地往上看,不想哭。
骆久思拿指腹反复摩擦亦微的眼睛:“乖,哭出来,乖,哭出来。”
亦微眼泪滚出来融进骆久思的指纹里,这孩子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看天花板。
骆久思轻轻摇晃亦微的肩膀,把他脖子上的相机拿下来,给他挂进去
一个钥匙:“我们在t市的家。我们有家了。”
亦微眼睛终于眨了一下,闭着的眼睛里,眼泪开了阀的水一样哗啦啦地倾倒出来,细微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骆久思看亦微闭着眼睛和小动物一样脑袋一伸一伸地往前挤,终于扎进自己怀里。
快五年了……身边不再空无所依,灵魂不再燃烧殆尽。
晚上骆久思抱着段亦微睡在他们相识的绿房子,心里面百感交陈。
亦微显然累了,枕着骆久思有力的手臂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骆久思轻手轻脚下床洗了条帕子,给亦微擦脸擦身,翻出包里放的自己随身带的,亦微的内衣裤,给他换上。
然后自己冲了冲,听见外面叫,光着脚跑出隔间浴室,差点滑倒,把亦微一把抱紧:“怎……嘘嘘嘘~”原来是做噩梦了。
骆久思跪在床上,手托抱着亦微,摇篮似的哄着亦微,不一会儿亦微安定下来,揪紧骆久思长到他手边的头发,勾了勾红彤彤的嘴唇。
骆久思把他往下轻轻放进被子里,才返身擦干水走出来,舔了舔亦微的眼睛,钻进被子,把他揽紧却怎么也睡不着。
早晨醒来,亦微尖叫着抱紧骆久思,么么亲着他的手心:“啊,真的,真的久思。”开心得滚来滚去,差点掉到床底下去。骆久思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他,眼皮有些重,沙哑着嗓子喊亦微的名字。
亦微才回神,摸了摸久思的身子,瞪大了眼睛:“发,发烧了?”
一股脑爬站起来,还踩了久思的手,久思撑起上身,圈住亦微的一双发抖的小腿,亲了几口:“没事,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亦微生气地蹲□瞪着骆久思,气鼓鼓地说:“怎么会没事,发烧了发烧了,你发烧了。我不高兴你生病。”
然后快速地刷牙洗脸,拿了骆久思的钱夹就跑出去了。
骆久思愣在那里,没了反应。
心里面高兴不起来,亦微懂得关心他的身体了,却自虐地高兴不起来。
一定是发生过什么才会……那却和自己无关。骆久思烦躁地拿被子磨脸,喃喃地喊亦微的名字。
没多久亦微就跑回来了。记得吗,他们第一次的时候,骆久思就是去附近买的润滑剂。
亦微跑着去跑着回来,不比骆久思的汽车慢多少,更何况心里面焦急。
不过……等把药片拆出来了,亦微才想起来,忘记买水了,绿房子里也没有准备。
抓耳挠腮盯着手里的药片,不知所
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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