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眼。
「你说是不是──毓秀?」
西门毓秀苦笑:「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师父。」丁恕着急地道:「您可千万别上他的当!这家伙在中原的名声一向很不好,就喜欢朝秦暮楚,最会玩弄人心了!上次那个沈秀玉……」
「喂。」容飞扬赶紧阻止他再说下去,「你少在毓秀面前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丁恕不屑地道:「何必欲盖弥彰?」
「你……」
「怎样!?」
「咳。」西门毓秀轻咳一声,细长的眸内黑黑的瞳仁左右溜了溜,微蹙的眉峰让吵得如火如荼的二人同时闭上了嘴。「阿恕,别一回来就跟人吵架。」
「是。」丁恕一面乖乖答应,一面不忘忿忿地斜容飞扬一眼。「对了!」他突然想起,「弟子还有一件事要禀明师父。」
「什么事?」
「弟子……带回来了一个人。」
「哦?」西门毓秀略带讶意,「是你的朋友?」
「是……也不是……应该算是吧……」丁恕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是回宫途中我们在沙漠里碰上的,当时他因为脱水和饥饿已经奄奄一息,是弟子救了他,所以……」
「嗯。」西门毓秀了然地道:「你很喜欢那个人吧?」
「师父──」丁恕面上一红,孩子气地嘟起了嘴,「我才没有……不过。」他补充,「他长得很可爱,比我还小一岁。」
「是吗?」西门毓秀沉吟道:「那你有没有问过他只身一人上沙漠来做什么?」
「我问过。」丁恕思索道:「但是他不肯说,我总觉得他好像有很重的心事。」
「唔……」西门毓秀眸中掠一丝浅浅的忧思,「你告诉他你是玄霄宫的人了没有?」
「弟子……过跟他提起过。」
「他现在在哪里?」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丁恕吞吞吐吐地解释,「弟子已经让人先将他送往弟子居住的依风楼去了,反正……」那里还有空着的房间……」
「……这样也好。」沉默片刻,西门毓秀淡淡道:「我想去看看他。」他侧头似笑非笑地瞥向丁恕,「阿恕,你不反对吧?」
「当然。」丁恕开心地道:「见到师父他一定会感到很高兴的──我跟他提起过很多关于师父的事呢!」
「毓秀。」旁听了许久的容飞扬温柔地望着西门毓秀,「我也可以去吗?」
「……一起去吧。」西门毓秀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转身。
依风楼。
丁恕居住的地方在玄霄宫的东面,离寻沙阁不远,步行一会儿功夫便能到达。
二楼拐角的卧房。
一个长着一张娃娃脸的十三四岁的少年静静地躺在舒适柔软的床上睡得正酣,长而卷翘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了弯弯的弧形阴影,稍稍带着点儿褐色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枕上,些微露出光洁白哲的额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个非常漂亮也非常讨喜的人。
怪不得阿恕那么喜欢他──西门毓秀颇能理解地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忽然瞟见某人古怪的脸色,当下示意丁恕继续看护着犹自沉睡的少年,自己则携同容飞扬安静地退出了内室。
「容少侠……」直至回到了寻沙阁,西门毓秀才终于开口,「你能告诉我那个孩子是谁吗?」──看方才容飞扬瞧着那少年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互相认识。
「他……」容飞扬犹豫地张了张嘴又闭上。
「……既然容少侠不愿意说,在下也不便勉强。」西门毓秀慢慢移开视线,「你走吧!我想休息一会儿。今天傍晚请容少侠务必至醉月堂用膳,除了替阿恕他们接风,也顺便欢迎一下玄霄宫的新客人。」
「毓秀。」容飞扬着急地道:「不是我不肯告诉你,只是那个孩子他……他叫齐诺,是……是……」
「莫非他是齐家的人?」西门毓秀心念一动,脱口而出。
「是啊。」容飞扬颔首道:「他正是齐大哥唯一的弟弟。这小鬼自小精灵诡诈,我实在难以猜测他此次到玄霄宫的目的究竟为何?」
「这么说。」西门毓秀眸中冷芒一闪即逝,「他算是利用了阿恕?」
「应该……」容飞扬皱紧了两道剑眉,「不过小诺行事一向很有分寸,我想他也许只是因为挂念他哥哥的事才……」
「抱歉。」西门毓秀放缓了神色,「我只是不想再让阿恕受到任何伤害,他姊姊的事对他的打击直到现在还未曾过去……」
「我明白。」容飞扬深深地凝视着他,「我能够了解齐大哥当初的感受,如果心里能有一个让自己时时牵挂的人……应该是很幸福的事吧?」
「是吗?」西门毓秀轻描淡写地道:「也许有时候反而会变得很痛苦也说不定。」
「……」容飞扬完全无法反驳,自己曾给这个温和善良的男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他内心十分明了,悔恨的感觉涌上心头,令他紧紧地握住了双拳。
「齐诺的事……暂时别让阿恕知道吧!」西门毓秀叹息道:「不知容少侠能否……」
「放心吧!」容飞扬保证,「我一定守口如瓶。」
西时。
醉月堂。
这儿是玄霄宫宴客用的地方,几个月前容飞扬刚至玄霄宫之时也曾在这里吃过一次饭。只是那时他心情欠佳,面对着打从心底厌恶的丑八怪怎么也提不起胃口──自那以后,除了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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