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貌地说道:“段小姐,幸会。”
长相清秀却性格热情的段小菡马上说:“叫我小菡就好,不要那麽生分嘛。你和我爸合作了这麽久了,也算朋友了吧?”
段永基呵呵笑道:“是啊,她还是小孩子,解总就不要跟她客气了。”
“什麽小孩子?”段小菡嗔道。“我已经21了,马上就大学毕业了,不小了。”
段永基马上附合:“对对对,是大人了。”
解意笑著,请他们稍等,去柜台要了一双鞋过来换上,这才问他们:“怎麽打?”
段小菡抢著说:“自然是三人对抗,输的人买这里的单,再请客吃晚饭,然後去酒吧喝酒。”
段永基似乎完全没意见:“看来是直落三局啊。”
解意自然也不好反对:“行啊,一切听段小姐的。”
段小菡立刻不高兴了:“叫我小菡。”
解意的心里颇有些尴尬。他不想与任何女子有丁点亲热的痕迹,哪怕仅仅是称呼,何况这还是段永基的千金,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想与她沾上边。
他一犹豫间,段小菡已经恼了:“你什麽意思?是不是看不起我?”
段永基的脸上仍然挂著淡淡的微笑,解意却已经看出来他心里正在萌芽的不悦,立刻绽开笑颜,叫道:“小菡。”
段小菡马上转怒为喜,上去便拿球:“我先打。”
段永基的笑容又恢复成了亲热,对解意笑道:“我这个女儿啊,自小便被我宠坏了,解总别介意。”
“不会。”解意客气地说。“小菡的性格很像我弟弟呢,挺开朗的。”言下之意,也就是当段小菡是妹妹。
“真的?”段永基似乎没听出他话中的暗示,仿佛很有兴趣地问道。“解总的弟弟多大了?是在读书还是工作了?怎麽这麽多年了一直没有看见过他?”
“他今年也是23岁,在美国读法律,一直没回来过。”
“哦?好好,真是年轻有为啊。”
“不敢当。”解意看著段小菡打的成绩不怎麽样,正噘著嘴,便笑问道。“小菡呢?学什麽专业?”
“法国文学。”段永基看著女儿,一脸慈祥地笑著。“你说,这年头学这玩意儿,有什麽用?”
段小菡走回座位,正好听到段永基的话,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爸,你太功利了。法语是世界上最严密最优雅的语言。国际上签合同,都会有一条,如因为双方的语言差异出现歧义,便以法语文本为准。”
段永基起身往球道走去,边走边笑:“好好好,我又没反对你读。”
解意维持著完美的笑容,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知该说些什麽。他浑身酸疼得厉害,直想回去再睡一觉。
段小菡却似对他很有兴趣,凑近了他问道:“听说解大哥是中央美院油画系毕业的?”
“是。”解意点头。
“那你给我画幅像好不好?”段小菡睁大了眼睛,很为这个主意兴奋。
解意略感为难:“我……最近……手上的工作太忙了,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个……”
段小菡却是锲而不舍:“你陪我爸打球都有时间,给我画幅像就没时间了?”
解意顿时大窘,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段小菡冷哼:“我知道,你陪我爸是应酬,因为我爸在跟你合作。我又给不了你什麽项目,你何必花时间应酬我,是吧?”
“那个……不是的。”解意被她一语道破,顿时无法再推托,只得答应。“好吧,那……下周吧。我这周实在是没时间。”
段小函大为高兴,一把抱住了解意的胳膊:“太好了,解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
解意看著段永基打完了自己那一球,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到这一幕,更是尴尬万分,只得借著起身打球,不著痕迹地挣脱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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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意坐在程远的办公室里,已不知叹息了多少次了。
程远好整以暇地陪他坐阳台上,沐浴著秋日的阳光,喝著上好的碧螺春。
解意看著窗外的幢幢高楼,又叹了口气。
程远忍不住大笑:“是谁能让你如此烦恼啊?”
解意喝了口茶,想了半天,才道:“段永基有个女儿。”
程远一听便明白了,斜倪了他一眼,问道:“是想召你做女婿?”
解意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双眉:“他也没明说,也许是我敏感。那个女孩才21岁,小得很,有点像是时下流行的新新人类,挺开朗的,也没什麽忌讳。”
程远乐得眉开眼笑:“那是倚小卖小了。”
“你讲话别那麽难听成不成?”解意横了他一眼。
“成,成。那就是说,小妮子春心荡漾,老父亲决定成人之美。”程远仍然笑得前仰後合。
“别说文言文。”解意显得十分郁闷。
“我说解意啊,你呢,一表人材,年轻英俊,又事业有成,而且未婚,又无固定女友,没有任何前科,如此干净清白的一个人,怎麽看,你也是好女婿的人选。”程远笑道。“如果我有妹妹,一定嫁给你。”
“你说风凉话是不是?”解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茶几上,很是不悦。
程远的神情这才恢复了一点正经:“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你别生气。你又不能站出去说,你不爱女人,只爱男人。”
解意长长地叹了口气:“所以烦啊。那段总,也不好得罪。真不知该怎麽拒绝才不伤他们父女俩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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