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徐远航对他的反应有点惊讶。
“自由啊。”樊翔被自己脱口而出的直白逗笑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
“我和田晓峰之间是特别的缘分,不结婚对不起命运的恩赐。”樊翔意味深长地笑着回头看向妻子的方向。徐远航并没有在意他回答了些什么,他的注意力又被照片上的红衣女郎所吸引。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丝巾,握住球杆的手干净修长,很有力度。
徐远航的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虽然让人难以置信,但他无法忽略自己的直觉——樊翔说过,他是个好警察。
这一次徐远航终于像一个真正的三十岁男人一样控制住了自己。他去了趟洗手间,回来跟樊翔歉意地道别。
“樊队,我家里有点事,得先走一步了。”
“是吗?”樊翔并不掩饰他的失望。他看向徐远航的眼睛,那里面破天荒的什么都没有,这有点不同寻常。
“明天燕黎明的饭馆开张,咱们一起去吧。我把你的红包一并包了。”
“千万别。”徐远航一愣,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燕黎明就是我妈的干儿子,红包我一定得单给。”
徐远航喝了点酒,滚烫的脸颊被夜风一吹,心里也跟着凉了下来。他本能地抗拒着不愿深琢磨下去,胃里突然传来一阵抽痛。他打车来到原来刑警队的楼下,进到一家熟悉的小面馆儿要了一碗牛肉面。
“徐哥好久没来了,听队里的人说你高升啦?”小老板照例给他捞了足足两倍的牛肉,乐呵呵的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他面前。
“没有,别听他们瞎说……”徐远航心里苦涩难当,埋头大口吃面,最后连汤都喝得精光。
胃里终于有了点热乎气儿,徐远航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仰头看了一眼警队值班室的窗子,还亮着灯。“如果时间是一块儿布就好了。”他想。“我可以把最后一次相亲一直到今晚的时间都紧紧缝起来,那样的话现在在楼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的无忧无虑的人,就是自己了。”
“这是妈妈的一点心意,你替我给黎明捎上。”一大早徐远航刚要出门,徐妈妈把一个红信封递到他手上——果然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燕黎明你这个小肚鸡肠的混蛋。
“我不去,要给您自己给去!”徐远航扭头向门口走。
“唉你个混球儿大早上的吃了枪药啦?”徐妈妈拄着拐棍儿跟过来。燕黎明手巧,没事儿爱鼓捣个根雕什么的,前些天用山核桃给老太太做了根拐棍儿,既漂亮又结实,老太太爱不释手,走哪儿拄到哪儿。
“黎明对咱们咋样还用我说?我要是腿脚方便还用得着你!”老太太又把红包递过来。
“说不去就不去,您还真把他当亲人了……”徐远航这叫个气,心说您要是知道燕黎明对您儿子啥企图,还不得把肠子悔青了。
“你不就刚当了个芝麻大点儿的官吗还瞧不起人了。”徐妈妈气得手抖。“说,你到底去不去?!”
“不去!”徐远航习惯性地梗梗起脖子。
“嘣!”
大概晚上八点钟左右,客人们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燕黎明忙碌了一天,伤腿隐隐作痛,自己找了个雅间把腿放在椅子上歇着。服务员给他端来一杯茶,出去叫温青。
“燕哥,你猜谁来了?”温青乐不可支地走进来。他今天一直帮着在外边招呼客人。
“中午一拨晚上一拨都来得差不多了吧?还有谁。”
“我徐哥。”
“啊?”燕黎明被茶水烫了一下。“我也没请他他来干什么?来臭显摆他当副队长了?多大一官儿啊……”
“好像是让老太太给轰来的,一脸的不乐意。”
“你怎么知道?”
“脑门子上一大包,跟独角兽似的。”温青终于忍不住捶胸顿足地笑起来。“说是让老太太打的。”
燕黎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了整自己的衬衣西服,又重新系了系腰带。刚要向外走,想了想又返回来。
“脑袋上的包咋整的?”他对着镜子说。
“……”
“又撞树上了?还是那棵树?!”
“……”
“活该!”
他满意地打量了一下镜中的自己,精神抖擞地走了出去。
41
徐远航是故意来晚的,他想放下红包马上就走。一来不愿见燕黎明,二来,头上的包已经让包括樊翔在内的警队同事笑话了整整一天——他说了实话可没人信。三十岁的人被妈妈拿拐棍儿打了一个包,想想其实挺幸福的。如果可能,徐远航还想让爸爸再打一个呢。
没想到在门口碰见了温青,不由分说被拉了进去,塞进了杨志云等一班燕黎明的狐朋狗友的雅间里。八九个人喝的差不多了,居然没人问起他头上的包。徐远航松了一口气,借口开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伺机溜走。
燕黎明施施然走了进来,徐远航一愣,头一次见到对方捯饬的有模有样的。
“老燕你他妈的怎么整个川菜馆子,这以后让你的小情儿怎么来这吃饭?辣的屁 眼儿生疼。”杨志云喝高了,嘴里不管不顾。
“爱吃不吃,光喝水我才高兴呢,省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向徐远航的方向瞟了一眼。徐远航正端着茶杯,一下子喝也不是放也不是,尴尬得紧。
“不是我打击你老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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