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
“挺好的。”
她在离开前又坐了一会儿。过了会,有人推门进来,赵桥以为是母亲去而复返,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妈。
“阿桥。”
是他的父亲,赵桥猛地抬头。
他想不通今天为什么他们一起要找他聊天,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
“有什么事吗,爸爸?”
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像是等待着审判的犯人一样。
“我一直不敢问你,你还在恨我和你妈妈吗?”
听到这样的问题,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他的心中无比迷茫。发生过的那些事永远都不会被抹灭,但后来的补偿与温情又同样是真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恨不恨的。”
他听到自己从善如流地说着。而他的父亲像是并不满意这样的回答一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一种疲惫到极致的神色。
“都是我的错。”
赵桥很想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都过去了。”
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了这么一句。
“那你爱我们吗?说真话。”
“我……我不知道。”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含糊其辞,当然这并没有让他们谁真的感到好受一点。
等他收拾好东西下楼,发现严峻生还在客厅没走。看到他下来,严峻生站了起来,同沙发上的赵夫人告别。
“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很自然地把手搭在赵桥肩头,赵桥却很难不把一部分注意力放在那一小块皮肤上。
“太麻烦了吧?”
“那你开车了吗?”严峻生没跟他客气,直入正题,得到了预料中的否定回答后继续说:“那就走吧,反正该麻烦的都麻烦个够了。”
后面一句是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说的。
“你……”
“我什么?”
赵桥还想反驳,看不过去的赵夫人过来调解。
“都要当叔叔的人了,小孩子脾气收收。”她又换了副面孔同严峻生道谢。“辛苦你了,峻生。”
过了会儿,赵桥坐在副驾席上,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从他看到严峻生在自己家时就想给他的东西,却因为各种理由拖到了现在。
“给你。”
“什么?”
“你在那几天收留了我的谢礼。”
赵桥低声解释。他说是自己在出差时看到,觉得还算合适就顺手买了。
严峻生不疑有他,接过盒子,礼貌地道谢却并没有拿出来试试是否合适。早已预料到这一幕的赵桥什么都没说,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
他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
就好像他的那些感情仍旧在那,却在慢慢褪色,直至彻底苍白。
因为担心会有人临时通知他到公司里去一趟,赵桥睡前没有把手机关机,只调成了震动。
不过工作上的电话没等来,倒是等来了陈靖的夺命连环call。
“喂?”
“你在家吗?我是说你新家,不是你爸妈家。”
“不在。”
还没睡醒的赵桥飞快地回了他一句,然后把电话按掉。
没过一会儿,对方又打了过来。这次赵桥没有马上接起,而是等他差不多要放弃时才划下接通。陈靖的声音几乎是第一时间传了过来。
“你出息了啊,会挂我的电话了?”
陈靖听起来相当生气,但赵桥只觉得头疼不已。
他凝视着空白的天花板,脑海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放空的。
“说人话。”
“有事找你。”像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朦胧睡意,陈靖不可思议地反问他:“这都几点了你还没起来?”
“我才和你二叔出差回来。”他没睡醒时脾气不大好。“如果你肯为你二叔分忧,现在累得要死要活的就是你不是我了。”
如果赵桥有平日里一半的清醒和理智就不会和陈靖说这些。他说完就知道说错话,正想要和陈靖道歉,没想到那边的陈靖先一步反应过来。
“算我不对,你看这也快饭点了。”他顿了下。“你出来吧,我请你吃饭。”
说着他报了个地址,是家赵桥没听过的私房菜馆。
“不想来。”
“来吧,我们好久没一起说说话了。”
在陈靖的软磨硬泡之下,赵桥还是赴了他的约。因为是工作日加离得不远,他一路上没怎么花时间,到了店里只和接待的人说一声就有人带他去陈靖那里。
先到的陈靖在包间里等他,看他过来就吩咐身旁的侍者可以上菜了。菜单他之前就和赵桥确认过,毕竟有这么多年交情,赵桥吃什么不吃什么他还是记得个大概的。
“怎么想着找我?”
赵桥懒洋洋地拒绝了陈靖推过来的酒,而是选择了喝茶。
“我早上做了个访谈,和一位挺有名的华裔女画家。做完访谈看离你新家挺近,就打给你了。”
身为杂志主编的陈靖有时候需要亲自去做一些访谈,越是值得重视的人物越是如此。
“说起来这位女画家的一生真是丰富多彩。她一生结了两次婚,又都离婚了,现在处于单身。”看起来陈靖心情不错,和他多说了两句。“她长年旅居国外,这次回国我都是约了好久才让她同意接受我们的访谈。”
赵桥没什么兴趣。好在菜上得很快,他总算从陈靖的喋喋不休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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