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到了这里,想要找到夏征和莫雍,还需再费一番功夫。
进入乱葬岗的范围之后,沈清汜便不再与花朝并肩而行,他向前几步走在前面,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这么将花朝护在了身后。花朝对此有所觉察,她有些吃惊地抬起头看了看沈清汜的背影,却没有出声。
天色已经几近入夜,沈清汜二人身上都没有九天令,入夜之后无法视物,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在这时,沈清汜突然开口问道:“姑娘月阴之躯,与在下同行,可有感到不适?”
“什么?!”花朝猛然抬头,神色中已然没有了先前的淡然。
“月阴之躯并不如何罕见,只须在特定时间出生,便极有可能是这种体质,”沈清汜没有回头,“虽偏阴体质之人常常受人排挤鄙弃,但月阴并非至阴,与常人相较也只略寒,若说有何不同,也只是对阴煞之物有所吸引,与人无害。在下只因体质有些特殊,这才有所感应,若有冒犯,还望姑娘见谅。”
“……无妨。”体质遭人点破,花朝却并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恶意,她顿了一顿,低声问道:“你方才那个问题……?”
“不知姑娘可否给我答案?”
沈清汜的这个问题问得有些奇怪,可偏偏他看起来并不是随口一问的样子,花朝皱了皱眉,自己虽是月阴之躯,可是对于他人体质的感应却并不强烈,正如沈清汜所说,她与常人无甚差别,非要说与沈清汜同行时的感受……
“并无不适,”花朝如实说道,“恰恰相反,有种让人不自觉想要接近的感觉。”
“多谢姑娘。”沈清汜对她点头致谢。
花朝走到他身侧,偏了偏头:“沈公子,你也是偏阴体质?”
沈清汜听出她语气中的那点期待,最终却只是摇摇头:“不是。”
“是我冒犯了……”花朝像是苦笑了一下,沈清汜却突然止步,花朝见他脸色一变,心中已有计较:“怎么了?”
“嘘——”沈清汜皱着眉,转了转头,似乎在寻找什么,“有歌声。”
花朝闻言,也凝神细听,很快便也听到缕缕歌声从远处传来,唱歌的似乎是个男人——唱得还有些难听。她再仔细往下听,发现在这难听的歌声中,还夹杂着阵阵女子的哭声。
真是名副其实的难听哭了。
“人傀会唱歌吗?”花朝问道。
这倒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只可惜眼下不是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沈清汜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走,去那边看看。”
花朝对此自然没有异议,可是还不等他们走多远,哭声未停,歌声却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惨叫,沈清汜和花朝的脚步不约而同地一停。
他们面面相觑,沈清汜对这个声音并不熟悉,花朝倒是听出来了:“好像……是莫公子?”
难道还是晚了一步,夏征他们遇到什么事了?沈清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着急,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毫不犹豫地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赶去了。
☆、人傀
只可惜不等他们赶到,麻烦就已经自己找上门来。
沈清汜只听前方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还不待他反应,便觉一阵腥风扑鼻。沈清汜连忙闪身急退,定睛一看,只见自己原先所在之处,不知何时站了一名红衣女子。
女子身上尽是尚未凝结的血迹,她低着头,长发凌乱,沈清汜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到从她口中传来的一阵如同呵气般的诡异笑声。
人傀?在看到她的瞬间,沈清汜就已有计较。
然而对方并没有留给他太多思考的时间,就在沈清汜一愣神的工夫,那红衣女子已经猛地朝他冲了过来,她移动速度极快,仿佛一道红色闪电般,眨眼间便已逼至沈清汜面前。她的五指早已不是人手的形状,尖锐的利爪直奔沈清汜心口而来!
沈清汜手中没有兵器,面对攻击无法正面硬抗,只得再次选择后退,原本落在后面的花朝在这时已经赶了上来,见状一怔,待她看清沈清汜所面临的窘境,竟毫不胆怯地将手中雨伞一收,向着沈清汜抛了过来:“沈公子!接着!”
即使只是把雨伞,对此时的沈清汜而言也已经聊胜于无了,他在接到雨伞的瞬间,便已经将伞拦在自己与红衣女子之间,伞面瞬间便被撑开,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完全遮挡住对方视线。
可是雨伞毕竟不是盾牌,只听“呲啦”一声,利爪便已经撕开伞面,好在红衣女子虽说攻击力极强,但仍保留着人的形态,即使撕破伞面,她的手臂也还没有达到伞柄的长度,这一击对沈清汜而言,除了伞面受损之外,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红衣女子的攻势被雨伞这么一阻,沈清汜断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见他将伞一收,还算结实的伞骨夹着女子尚未来得及撤出的利爪,竟直接将她带至沈清汜身边!
红衣女子猛地抬起头来,沈清汜看见她满脸鲜血,一双眼睛却只是无神地翻着,顿时明白这已经不再是个活人。
死吧。
沈清汜在心里说了一声,抬起右手,掌心向着红衣女子额头拍去,至阳之力爆发,只听女子一声惨叫,整个身子瞬间燃烧起来,不一会儿,沈清汜面前便只剩下一小撮黑色骨灰。
沈清汜低头看看手中的雨伞,不免觉得有些可惜——方才红衣女子极力挣扎,除了伞面外,伞骨也已经断得差不多了。
这一场战斗只有几回合,沈清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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