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了。”
“嗯?”他转过头,看他的神情有些惊奇。
俞浩不是第一天认识林珏,但因为闫稑的关系,林珏几乎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过。
可是,完全没有办法否认的,俞浩打心里头承认林珏单单从外表上就有着足以匹配闫稑的资本。
十年前一样,现在一样,如果今后还有机会见到,恐怕心里的那份惊讶也还是一样。
明明是东方人,发色却带着一点儿栗色,在阳光掠过的时候显出一种近乎温柔的色泽,脸庞漂亮精致,不管说话还是不说话都温文尔雅。林珏平时就是这样,而不高兴的时候,眉心微微蹙起来,严肃之中带着些许难描难画的无奈。
俞浩沉默着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交给他,“这个是借条,我按了手印的。”
林珏愣住,半晌才接过那张纸,上面的手印一看就是血印。
他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瞥了一眼他握紧的拳头,嘴巴抿起来一些,平静地把借条收起来,“坐吧,先吃早餐。”
“不了,我还要去菜市场采购,晚了菜农就散了。”俞浩说着就已经往门的方向退。
林珏手里拿着牛奶杯子,沉默着看他手忙脚乱地穿鞋,努力了一番才把安慰或者容允的话给吞下去。
“俞浩。”终于在俞浩开门的时候,林珏叫住了他,他手里的杯子握了握紧,平和地微笑,“祝你侄子早日康复。”
俞浩怔了怔,笑容有些古怪,却并非牵强,他呵呵笑了两声,“谢谢,我先回去了。”没说再见。
闫稑跟林珏说的话,俞浩都知道了。
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听到了准确无误的答案,本来就飘渺的希望也没有了,只是同情和愧疚,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回去的路上,地铁挤得水泄不通,都是面无表情的上班族,准备迎接着新的一天。
俞浩站在门边,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努力在嘴角扯出一个积极一些的笑容。总之,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带着希望,或者带着绝望,都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筹到了钱,国春骨髓移植的准备工作就要开始了。
医生把国春带进隔离区的那天,俞浩跟大嫂都来到了医院,尽管小朋友表现得非常勇敢,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但他恐怕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痛苦。两位长辈都看着他给自己加油打气的样子,更加忧心。
大嫂临时工的工作也辞掉了,专心负责国春进仓期间的一日三餐。
从医院里出来时,大嫂问俞浩那三十万的手术费用究竟是怎么筹到的,借了朋友的钱,利息是多少。
俞浩告诉她,是以前认识的老朋友了,因为工作前阵子暂时回的国,就逗留了一个多月。对方不算太富裕,但也不急着用钱,这会儿人应该都已经在美国了,不用还利息。
大嫂感叹着没想到老天开眼,居然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人物,又说现在物价飞涨得快,钱是越来越不值钱,还是要赶快把本金给还上,不能让好心人吃亏。俞浩连连称是,又和大嫂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回去的公交车上,俞浩拨通了杰瑞的电话,想要打听一下上回说过的会所的泊车小弟的工作。
时间间隔得太久了,俞浩也不抱什么希望,但那毕竟是份不错的工作,也不耽误他白天在粉店打工,他还是决定问问看。
谁知杰瑞的电话关机,俞浩奇怪得很,这家伙的职业需要,手机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怎么会关机呢?他又打电话给杰瑞的一个朋友,也是关机,俞浩觉得不妙,想想他们两个人都是mb,这工作怎么说都是有危险性的,于是急忙又打了一个电话。
这次找的是他跟杰瑞共同的朋友,是一件便利店的老板。这回电话通了。
俞浩急忙问他有没有杰瑞的消息,连同另外一个手机关机的mb情况也一同追问,便利店老板惊讶万分,说道,“你不知道啊?他们店被查封了呀!都被关起来了!”
“什么?!”俞浩直接就在公交车上叫出声来,“什么时候的事?”
那头说,“就前天晚上啊,昨晚《新闻夜班》就报道了,你没看新闻啊?”
这阵子他一直在关心国春的病,甚至都还跟店里面请了假,跟杰瑞根本就没有联系过。没有想到,也就这一时半会儿不联系,人就进去了。
回到店里面,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夜班》的重播,警方打击了位于酒吧街的某一mài_yín犯罪窝点,在此窝点进行mài_yín行为的,多为十五岁至三十五岁不等的男子。
mài_yín本来就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更不要说是鸡奸了,店里的食客们一边看一边骂,指着电视机上那些脸上打了马赛克蹲在角落里的男人骂,说真是不要脸,同性恋,艾滋病,断子绝孙云云。
俞浩盯着电视屏幕看,镜头在那些被抓捕的mb身上一扫而过,一瞬间俞浩就捕捉到了杰瑞的身影。
他穿着白色紧身t恤和红色皮裤,双手抱着头蹲在一排人之中,这蜷缩作一团的姿势,要不是俞浩认识他十几年,看得又认真,根本认不出来。
好在这条新闻只有两三分钟,就是吴大海还有马小梅他们几个偶尔在店里碰见杰瑞来找俞浩的,因为没往那方面想,就更不知道杰瑞也在其中。
“诶,阿浩哥,这两天怎么没见到杰瑞来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俞浩刚系上围裙,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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