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不会掩藏心事的他拼命地摇起了头。
他哭得那么伤心,杨帆也受他传染般哭了起来。他跪在一臂之外的地上,泪眼婆娑地仰头看着自己的半个母亲说:“我会的,我会的。我有女朋友,我也会帮轻舟找女朋友的。我一定会帮他找上的,阿姨,您相信我。”
十年了,杨帆一直在践行着当日的诺言。他一直不间断地交女朋友,然后一直孜孜不倦地试图帮他也交上女朋友。
十年,当初一门心思喜欢他的自己,被他的话语伤到只剩哭泣。如今,看透了很多事情的自己,再也不会如当日般不知所措。不会一味地把父亲的死归咎于自己,不会为了母亲和杨帆尝试和女生交往,不会把脆弱,暴露在人前。
心里的疼痛和悲哀,一如十年前。可他,已不会像孩子般哭泣。
扬起唇角,露出毫无破绽的笑容叫他的名字:“杨帆,我曾经爱过你。——你应该是知道这首诗的——爱情,也许在我的心里还没有完全消失,但愿它不会再去打扰你。——这就是我此刻的心境。或许你觉得我还在依恋着你,但那或许只是过去感情的留存,毕竟没有人能将初恋忘得一干二净。我曾经爱过你,请注意,是过去式。现在,我是真心实意祝福你和弟妹,昨天我也跟你说过,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也敢承担爱的责任。呵,或许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可我是真心实意地想让你祝福我们。杨帆,我能祝福你们,你敢祝福我们吗?”
谎话,连篇的谎话。可是,谁敢说谎话不会成为现实?“有了喜欢的人”,多么美丽的谎言。如果欧阳汐汐愿意,他或许会将如此动听的谎言变成现实。
杨帆现在是什么表情?已经没必要去看了。他开心、难过,抑或愤怒,都与他无关。
起身去卧室穿戴整齐,找到手机打给何其皓:“九点去你家接你是吧?我现在就出门了,你给我收拾好在楼下等着。”
挂电话拿上车钥匙,对呆坐不动的杨帆说句:“我和感叹号约好九点见,你不走吗?”
杨帆没有回答,他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焦距。
叶轻舟心尖颤抖了下,他扭过头去,留下句“记得锁门”,大步走了出去。关门的那一刻,他想起小时候杨帆曾经无比开心地对他说过:“轻舟,你看,轻舟扬帆,我们的名字像兄弟一样~~”
像兄弟一样。杨帆,从今往后,我会打从心底,把你当弟弟。
作者有话要说:
☆、05
05
真的是,结束了。
这么多年,曾经对自己说过多少次要放弃,叶轻舟已经记不得了。辗转反复,希望的火苗摇摇晃晃,尽管微弱却总不能彻底熄灭。他知道自己,不管嘴上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多么绝情,内心深处却总是不想放弃。
无法死心,所以那首歌里他最喜欢的一句其实是“高山之巅层云翻,红尘之中天下乱。他看见,那把剑,悲怆入喉干云天……三世为兄弟,怎堪两分离?”悲伤的前奏突然变得狂躁而急促,不想分离,嘶声的呐喊——这就是最真实的心境。
对他怀着爱意的这十多年里,搏动的心脏从未停止过酸涩和疼痛。或许,在今后的岁月里,这种痛楚还会常伴身边,但是忍痛放弃不想放弃的东西,他也能够做到。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名,叶轻舟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戴上蓝牙耳机,按接听键的瞬间换上了笑脸:“汐汐?”
“嗯。还没睡吧?”欧阳汐汐的声音轻轻的,仿佛怕打扰他般带着一丝小心。
“这才几点啊,当然没睡。我正要去找感叹号玩呢。”对面有辆车开着远光灯晃得他眼睛生疼,叶轻舟闪了他两下。
“啊……是吗?”他知道他和一个外号叫“感叹号”的朋友一起开的店,可是,都这个点了还去找他……“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开远光灯的车无视他的提示,错过他开了过去。被晃到视线有些模糊的叶轻舟突然看到前面出现了一辆横穿马路的电动车,慌忙一脚踩了刹车。电动车在离他车角十公分的地方拐了弯,叶轻舟松口气的同时禁不住心头火起骂了句脏话。
回答着“我也吃了”的欧阳汐汐耳边突然传来叶轻舟的脏话,不禁惊讶地“欸?”了一声。
“啊,不是说你。刚才差点撞到人……”
“你在开车啊?那先挂了电话吧。”
“不用,没事。你现在在做什么?怎么还不睡觉?是不是想我了?”我擦,叶轻舟,你又嘴贱了。
“……”
那边陷入了沉默,叶轻舟有些尴尬地想转移话题:“那个……”
“是。”欧阳汐汐用一个字打断了他,然后怕自己此时不说以后就都没机会了般强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了句:“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再来?”
“啊呀,那真是荣幸之至。你等着哈,我今晚就向感叹号请假,明天就奔你而去。”叶轻舟完全是花花公子的语气,说出来后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嘴贱是种病,得治。
“真的?”
欧阳汐汐隐含着惊喜的问话让本想插科打诨混过去的叶轻舟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他温柔地笑了一下,给出了承诺:“嗯。真的。”
透过话筒传来他宠溺的低笑声和令人安心的回答,欧阳汐汐控制不住地飞红了脸颊。他紧紧握着手机轻轻地说了句:“我等你。”
“嗯。那你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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