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见他这样,也不自觉地皱起眉,道,“小主,不可…”
“要不舞剑给桓儿看看?”
“……”眼观鼻,鼻观心,保持沉默。
“桓儿想吃莲花糕。”
“……”夜白深吸一口气,这个时节那里有什么莲花糕。
见他不答话,云桓歪着脑袋,直直地望着他,大大的眼睛轻轻一眨,一滴泪水便落了下来,接着委屈地抽泣道,“白叔,不疼桓儿吗?”
夜白扶住腰间佩剑的手微颤了一下,小主年纪虽小,心思却格外地聪慧,平日在庄里夜念柔就没被他少折腾,这会不知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但这个小人儿是容若尘怀胎几月辛苦生下,他又怎会不疼,最后心一横,用力地点了点头……
云桓开心地笑了出来,伸开手臂,模样甚是乖巧道,“白叔抱抱桓儿。”
夜白轻轻抱起他,在院中慢慢走了起来,怀中人意外的安静让夜白忍不住问了句,“小主,在想什么?”
“桓儿在想爹爹……”那双漂亮的双眸突然黯淡下来,轻轻说道。
夜白一愣,随即笑道,“很快就回去,便能见到云少主。”
云桓趴在他的肩头,也笑了笑,他还记得那日他本是想去找爹爹教他念书,结果却无意听到爹爹与楚大伯的对话。
爹爹当时很生气的楚大伯吼道,“桓儿是我和若尘的孩子,无论那人死没死,都已和他没有关系,而你也不用时时来提醒我那些过去。”
“怜之,桓儿是锦言的孩子,这是至死都不会改变的事实。再说锦言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又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你还要这样下去吗?我们已浪费了十四年,还能有多少个十四年让我们错过彼此……”
他虽然听得不太懂楚大伯说的是什么,但他却明白那句桓儿是锦言的孩子代表什么。
在知道这些事后,他狠狠地难过了好多天。直到阿爹从京都回来后,他立即抱着他哭着问为什么他长得既不像爹爹,又不像阿爹,是不是他不是他们的孩子。
谁料阿爹在听后,皱起着眉头,神情十分痛苦。
看到自己阿爹这副模样,他的也觉得很难受,不开心了,于是从那以后他再也不会多问一句,或者多说一句。
云桓在夜白怀里蹭了蹭,忽然开口问道,“锦言是女的吗?”
“不是。”夜白下意识地脱口道,然而话一出口,他就愣在原地。
“那他在那里?”小人儿眼睛一亮,立即又问道。
夜白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愣愣道,“不知道。”
“白叔在撒谎。”小人儿气哼哼地皱起眉头。
“……”夜白觉得无比冤枉,他是真不知。
“桓儿要自己走,放桓儿下来。”
“小主,我们回屋吧,这外面冷。”夜白无奈地蹲□子放下他,哄道。
“不回,我要练字,你去拿纸笔来。”话毕,人就已坐在石凳子上,脸色也顿时沉了下来,用稚嫩的声音命令道。
夜白有些犹豫地望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转身回屋取笔纸了。
待夜白的身影一进屋内,原本坐在石凳上的小人儿,立刻跳了下来,赌气地朝后院门口跑去。
钱庄的后门外是一条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街道的另一边是一条很宽的河流,兴许是没有商铺的原因,整个街道上竟然空无一人。路旁种满了柳树,此时正是初春,微风一拂,柳絮便在空中纷飞起来。
云桓并未跑远,而是静静地蹲在一棵柳树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地写画着。
前方传来脚步声,蹲在地上的小人儿也自然而然地抬起头望去。
只是这一对望,让来人直接愣在原地。
来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大约十五六岁,模样十分俊秀,女的年纪稍稍要大些,样貌却生得极美。
云桓见这二人这样直直地看着自己,不禁秀眉微微颦起,扔掉树枝站起身朝钱庄慢慢走去。
小人儿的离去让男子忍不住幽幽念道,“这…这…与锦哥哥…真是…”
旁边的女子轻笑出声,也不由得感叹道,“的确是与公子长得一模一样。”
原本已经离去的小人儿,在听到少年口中的锦哥哥三个字后,倏地停下脚步,回身望着少年,质问道,“锦哥哥是谁?”
少年笑了笑,“不告诉你。”
小人儿微微扬起下颚,不以为意地瞥了他一眼。
女子上前,蹲下、身子冲他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你先告诉姐姐,你叫做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叫锦言。”小人儿歪着头想了想,忽然答道。
二人再次震住,少年更是夸张地眨了眨眼,随即大笑道,“柳诗诗,该不是锦哥哥吃了什么药丸变小了吧!”
女子不悦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温柔地望着小人儿道,“锦…锦言,是吧,那你家在那?爹爹娘亲在那?”
“你们是坏人吗?”小人儿眨了眨眼。
“当然不是。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家人在那了吧?””女子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柔声回道。在面对这个与公子一模一样的小人儿,她不知为何就是打心底喜爱。
得到答案的小人儿无助地摇了摇头,然而在少年说出那句话后,他就已决定赖上这两人,所以此刻更是可怜巴巴地说道,“呜…我不知道爹爹在那,我也没有娘亲。”
他是阿爹所生,所以没有娘亲。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一定要找到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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