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我的样子太沮丧,闷油瓶不忍心了,他问:“要喝水吗?”
我点点头。他在靠窗的桌边从热水瓶里倒了一杯水给我。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房间是那种古色古香的建筑风格,窗子还是朱红色木框雕栏的。我喝着水,正考虑怎么比划闷油瓶看得懂,他把手掌摊到我面前:“写字。”
昏迷之前的情况还是比较吸引我,我也没多想,放了水杯就在他手心里比划。
问题一:“我们是怎么出来的?”
闷油瓶点点头,跟我讲了一遍后来的事。确旦死了。那个山洞太黑,也不知道有多大,其中很多部分构造都是那条蛇的身体,包括山洞、石壁和丘壑。我们一直都在蛇身上,确旦召唤之后,蛇一开始很疯狂,但是我昏倒之后,手上的戒指持续发光,蛇渐渐安静下来。接着就在那里头爬行。那条蛇很像是某种虚幻的力量体,爬了很久之后,鬼戒的光暗了,山洞又开始震荡。等到平复下来,发现我们回到了一开始我们进入千佛洞的山谷裂口。
如果是别人跟我讲这些,我肯定给他一嘴巴叫他丫停止扯淡,这简直太荒诞了。但闷油瓶跟我讲,我看他拿擦桌布给我的那个蠢劲,估计他也编不出来这么一天方夜谭。我在脑子里罗列了几个疑点。
1,我记得我们跑上浅滩的时候,山洞那里是有光亮的。但是闷油瓶说黑,也就是说,这种光线只有我能看见。
2,鬼戒为什么会发光我不知道,但是每一次鬼戒发光,我都能感觉到一种气流的波动。第一次发绿光,巨型玉棺里面的人头蛇尾粽子诈了;第二次,我徒手抓住了确旦打出来的霰弹。这个鬼戒,似乎蕴藏着什么能量,能够帮我屏蔽掉外界的杀伤力。
换成以前,我突然之间废柴变异士,该把我高兴坏了。但这一次,感知到自己身上某种莫名的变化,我的心情却是,怎么说呢,非常复杂吧。有高兴,但也有很明显的不安,甚至有点担忧。
问题二:“胖子小花他们呢?其他人怎么样?”
从祁连山下来,我们在山脚碰到了黑眼镜他们。风鹰和扁头受了伤,剩了三四个小马仔,其他人都折地下了,损失惨重。要不是黑眼镜,风鹰他们估计也难。小花伤得不轻,他一头要查到底是谁,暗中买通了确旦要杀我,另一头装备和团队都需要补给,准备找寻第二枚鬼戒:鱼尾戒。胖子就送他回去北京一趟。
我当时不省人事也把他们吓着了,闷油瓶决定带着我先走,找最近的地方就医。奇特的是医院所有的检查都做了,发现我根本什么毛病也没有,按照数据指标我应该比谁都活蹦乱跳。最后医生诊了个劳损过度,跟闷油瓶说我需要充分休息和补充营养,就把人撵走了。连住院都不让。
闷油瓶说得很淡然,我想像他拖着我在医院遭人撵的可怜样,在他手心里写:“然后你就走了?”
他摇了摇头,说:“我把医生打了。
我下巴掉地上了。心说好你个闷油瓶,你这是暴力就医啊。不用说这事儿估计上新闻了,肯定还得警察来调解。
“小哥,我们是盗墓贼,逮起来都要吃牢饭的,低调!低调!”
闷油瓶摊开的掌心突然收紧,握住了我指指戳戳的手指头。他就坐在床沿,忽然伸手过来抱住我。他的下巴抵在我肩上,我听到他说:“吴邪,你不知道你当时的情况,完全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怕。”
我彻底怔住了。我永远也料不到有一天闷油瓶会说出这样一句话,他说,吴邪,我怕。
永远做团队后盾的闷油瓶,像神祇一样被人崇拜的闷油瓶,他对我说怕。
我笑了笑,眼眶却有些沉重。我就那样靠着他,拉过他的手,写:“别怕。”
“我抱着你站在医院大厅里,很多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可是吴邪,我感觉我就像身处荒凉的古墓,所有的人都在为珍宝疯狂,而我什么都没有。那一刻我似乎想起来一些事情,我跟你很早时候的一些事情,又或者是我认识你之前的更早的一些事情,很混乱。吴邪,我只觉得我伫立在万川之上,俯瞰天地苍茫,感受万物镜生更迭,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只是一片虚无。”
闷油瓶的声音很低很沉,他无声一叹,闭起了眼睛。很久以后,当我知道一切真相以后,我想起他当时说的这句话,依然会疼得泪流满面。他说:“唯一让我觉得这样的轮回还有意义的,是你。吴邪,我爱你。就像是我的宿命,让我无法化解,无从克制,无可逃避地,爱你。”
眼下对于突然真情流露的闷油瓶,我同样地手足无措。闷油瓶大概也不会知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希望这样真实地拥有他,不单单是一个万能的守护者,也包括他所有的小情绪。这样的闷油瓶,才真的像一个平凡而普通的人。
我说不出话,但是我在心里回答他,我也爱你,张起灵。
这世上再没有比拥抱你更好的事情了。所有的人都为珍宝疯狂,而我为你疯狂,张起灵。
你也是我一心想为所有的事情做一个终结的意义所在。
沉默了很久,直到我饿瘪的肚子响亮地咕噜了一声,闷油瓶才像突然惊醒。他摸了摸我胃部,说:“等一下。”
跟着放下我走出去了。很快他端了一锅汤进来给我,是一只很破的瓦罐。瓦罐用一块木板托着,直接放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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