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你是没见过我家老爷子。”
看到蒋睿恒的这条回复,程晋松回复微信的手指骤然停住。蒋睿恒的这句话令他不知如何回答。他确实忘了,蒋睿恒当初就是因为出柜而和父亲决裂的……而蒋睿恒似乎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以一条“我去洗澡,不聊了”结束了这次对话。
“晋松,怎么了?”沈严从厨房刷完碗出来,看到的就是程晋松对着手机皱眉头的样子。职业的习惯令他以为又有事情发生,于是他问道:“局里又有案子了?”
“没,不是。”程晋松放下手机,起身走向沈严,“睿恒今天去嘉宇他家见家长了。”
“怎么,见得不顺利?”
“睿恒说还行,不过他说嘉宇他妈给人感觉很强势,将来他们真要出柜的话,他妈恐怕那关不好过。”程晋松同情地叹了一口气,“睿恒这也够坎坷了,亲爹因为出柜跟他决裂,他手又受了伤,现在好容易和嘉宇好上了,结果嘉宇他妈又这么厉害……”
“出柜哪是那么容易的?”说起这个,沈严的脸上也露出感慨之色,“多少人因为出柜的事都和父母闹崩了。中国的父母太传统,大多数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孩子喜欢上一个同性,不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所以说你最幸福了,”程晋松从背后搂住沈严,将头搭在他的肩上,“你看你公公婆婆多么通情达理……”
沈严本来还沉浸在对蒋李二人的感慨中,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喷笑:“你这是说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变着法夸自己呢?”
“夸我也就是夸你啊,是你沈队眼光好,才找到我这么一个又帅、又体贴、又专一的男朋友……”程晋松嬉笑着眨眨眼睛,“沈队,要好好珍惜……”
“你就吹吧你!……”
嬉笑中的两人没想到,新的案件很快便将发生,而这次,两人的关系也将迎来重大的挑战……
7月28日,晚。
s市,某高档小区,34楼。
这是一间极其宽敞的客厅,靠西的墙边摆着银灰色的布艺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下垫着一大张黑白夹杂的长毛圆毯。东侧的电视柜上放着一个60寸的大电视,电视此刻正开着,里面播放的是刚刚召开的中法友好交流周的相关新闻。在电视旁边,有几个造型精致的相框,里面装着的均是一家四口的合影,其中男人金发碧眼,女人则是典型的东方相貌,两个四五岁的孩子融合了父母的特点,透出混血儿独有的精致可爱。
此刻,那照片中的男人正在客厅内,他穿着一身长跑专用的运动服,轻薄而紧身的衣料勾勒出男人健硕的身型。他将耳机插入id塞入左臂上专门的运动绑带中。
男人整理好了装束,正准备出门,却发现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是妻子。男人笑了笑,按下通话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两个小孩子的稚嫩的童音,“你猜猜我们在哪儿?”“我们和妈妈在liffel!“eiffel好高!能看到好远!……”
小孩子的普通话发音虽然标准,然而说起话来却是中法文夹杂。小家伙们的兴奋劲即使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得到。
男人笑着听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描述,不时地笑着应着,过了好一阵子听两个小家伙说得差不多了,这才笑着开口,用法语和两个孩子说:“好了,爸爸知道了,你们乖乖的,知道吗?”
“嗯。”两个小家伙齐声答应。
“好了,denny,把电话给妈妈。”
“嗯。”小男孩的声音传过来,接着是电话移动的声音,只听小男孩叫着:“妈妈!”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标准的普通话发音。
“亲爱的,辛苦你了。”男人也换上了普通话,虽然还有些外国人的口音,但是说得也算流利了。
“没什么,两个小家伙还算听话。你那边怎么样?”
“今天是活动周的开幕式,跟着大使见了好几个市领导,有个项目应该能谈下来。”
“别太辛苦了,早点休息。”
“不辛苦,项目谈下来后面的事就不用我管了,他们就都能自己做了,就不用我管了。我出去跑会儿步,回来就睡觉。”
“嗯,好。早点休息。爱你。”
“嗯,je t 。”男人用法语温柔地说了一句,这才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手机上一家四口的照片,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这才塞上耳机,穿鞋出门。
晚22点,喧嚣了一天的城市已渐渐安静下来。滨河路上更是一片宁静。这条路是沿着城南运河铺设的步行专用路,路的一侧是清澈的湖水,另一侧是草丛树木,风景秀丽宜人,是s市市民休闲纳凉的好去处。而且这条路有专门的自行车道,所以许多喜好骑行的人士也会来这里运动。不过此刻毕竟有些晚了,整天路上已是鲜见人影,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唯余一片宁静。
男人在这条路上稳健地跑着。步速恒定,呼吸均匀。耳机中放着的是极有节奏感的动感乐曲,快节奏的鼓点刺激着人的神经,令他可以保持跑步的速度。运动手环上的液晶屏闪烁着,上面显示他已经跑了3.7公里。男人拐过又一个出入口——在滨河路沿线,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这样的出入口,可以供骑自行车的人们进入或离开这条路。一心沉浸于运动中的他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时,一辆车子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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