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方礼源也已经明白了穆警官的意思,他拍了拍穆警官:“时雨,谢了。”
“应该的。”穆警官回道,他看了看沈严,又看向方礼源,问:“怎么样,你们要接手么?”
方礼源看向沈严,沈严点了点头:“先交给我们吧,如果我们调查后发现与我们的案子无关,我们再把他转给相关分局。”
“成。”穆警官点点头,“那就交给你们了。”
穆警官转头和自己的同事进行交代,蒋睿恒则走到沈严的身边:“既然被害人已经被送医了,那我就去医院了,无论等被害人抢救结束,无论是生是死,我都可以尽快对他进行检查。”
“好。”沈严点头。
蒋睿恒和穆警官问明了被害人被送的医院,而后便拎着工具匆匆离开。
剩下的几人开始忙碌起来。案件发生在工厂的一个厂房内,刚刚派出所已经对这里进行了初步的调查取证,于是程晋松开始带人和派出所那边进行进行交接。沈严则带人走向报案人那里,准备了解情况。
“李楠是吧?”沈严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的沈严,听穆警官说是你报的案,你能不能把发现案件的经过再给我讲一遍?”
被叫做李楠的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一米七的个头,身板壮实。这人一张黝黑的方脸,面相看着很朴实。大概是因为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缘故,他已经不像一般遇见凶案的人那样惊惶,他对沈严讲述道:“我就住在厂子的宿舍,半夜12点半多我下夜班往宿舍走,路过这片厂房的时候突然发现里面有灯光。我觉得奇怪,因为他们这边最近晚上没活儿,一直都是没人的。我正在那儿犹豫要不要进来看看的时候,却发现那灯又灭了。开始我以为是有人把东西落里面了,进来取完了就完事的。可我都快走过厂房了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第一声我以为是我听错了呢,可紧接着又听到第二声,我这回听清楚了,就赶忙往回跑。我一进来就看到厂房这个地方地上躺着一个人,”李楠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地方,“然后另一个人正蹲在旁边。我一看就连忙大叫‘你干什么的’,那人一听到我的声音转身就跑,我当然是赶快去追,但是我离这儿挺远,等我跑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出厂房了。我瞄了一眼地上的人,发现竟然是我们厂长,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就跑没影了。我出去看了一圈没看到那人的影子,就寻思还是先看看厂长怎么样了吧。回来一看厂长已经昏过去了,脸上脑袋上一片血,我伸手摸了摸他鼻子,发现人还有气儿,就赶忙打110了。”
“那个袭击你们厂长的人,他长什么模样?”
李楠摇摇头:“我没看清楚,我进来的时候厂房里没开灯,只是借着月光能看到人影。他俩离我挺远,我根本看不清楚。不瞒您说,我一开始就只看到地上有团东西,是跑近了才发现是个人。”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我看那人跑的姿势和速度,感觉应该是个男的。”
“他有多高?是胖是瘦?”
“我没看清楚。”
“你再好好想一想,这对我们抓捕犯人很重要。”
听到这话,李楠露出为难的表情:“警官同志,他当时是蹲在地上的,而我站在那边,而且我这人还有点儿近视眼,离这么远,我根本就看不清楚。而且他蹲的地方离机器又这么近,我刚一叫唤,他立马就闪到机器后面了,我真没看清楚。我要是瞎说说错了不是更耽误你们抓人了么?”
这人这话说得如此实在,让沈严和方礼源都忍不住觉得有点好笑,两人相互看看,也没再为难他。沈严换了个问题问道:“你说你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没影了,他是从哪边跑掉的?”
“那边。”李楠说着,指了指厂房靠西的一侧。“那边还有一个门,我估计他是从那边出去的。”
方礼源立刻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不一会儿就走了回来,对沈严说:“那边确实有个小门,法证那边已经在取指纹了。”
沈严点点头,他想起刚刚看到的照片,问李楠道:“你们厂长的女儿平时常来这里么?”
李楠摇摇头:“我是没见过。不过我就一干活的,就算人家厂长姑娘来,也不可能上我们这车间来吧?”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不过厂长他女婿好像来过几次,我见到过几次。”
听李楠提到常路青,沈严提高了几分警觉。他追问道:“常路青经常来这里?”
“也没那么经常,我也就看到过两次。第一次的时候是厂里的副厂长陪着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公司的大老板呢,然后旁边的同事就说是厂长的女婿。听说是搞什么汽车回收的,好像和我们厂子还有合作什么的。”
“那据你们同事说,你们厂长和他女婿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这……”李楠并没有看到警方搜查到的照片,所以听到这问题先是一愣,继而表情有点为难,“厂长的家里事儿,我哪儿知道?不过我猜应该不错吧?……大伙都说我们厂子和那回收站之间有买卖,这要是厂长不喜欢他姑爷,也不会这么做吧?……”
李楠说的是他以一个普通人角度的猜测,沈严听在耳中,注意到的却是一个细节——常路青与被害人的工厂间有生意来往。岳父照顾女婿公司的生意并不稀奇,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常路青既然受他岳父的恩惠,也就难免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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