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叡很少来公司,他已经近半年来都在断断续续的休息---之前他太累了。
在透明玻璃隔开的办公室里,段叡拉下百叶窗帘,喝着助理泡的咖啡,慢慢的翻找着文件。他扶着额头,只觉得世事难料...他不禁想着,如果现在依然坚持做艺术摄影而不是商业摄影,自己的状态会不会不一样?既然自己选择了留在这个城市,也没什么好抱怨的。更何况,儿子需要他这个父亲,他不能再继续从前奔波流离的生活了。诸多理由加起来,导致他虽无可奈何,却也只能向现实妥协。
只要忽略这个总是麻烦他的弟弟...日子还是过得很安宁的---段叡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顿时觉得有点头痛。
“喂?有什么事?”段叡冷静的问。
“哎呀能有什么事啊老哥,你看你,一接电话就没什么好情绪,你看你老弟我,天天这么忙,过的还比你开心---”
“废话少说。”
“是这样的啦,我这边有个姑娘,想到你的工作室拍几组片子,你看行不?”
“......”果然是这样。
段叡无奈的放下电话,这个弟弟,从下到大都混在女人堆里,从没消停过,他的相好那可是多的要命。有的是圈子里玩得开的姑娘,有的索性就是“星娱”里的小明星。他们段氏企业这几年在“星娱”的股份越来越多,导致姑娘们更是前仆后继。这个弟弟自从接管家族企业以后,处理事务的能力确实长进不少,人也成熟许多,但是玩性还是一样的大。身为董事长的哥哥,凡遇到公司里的大事,段叡偶尔也会给弟弟一些意见。家族企业就是这点不好,做起事来碍手碍脚,段家的几个叔伯们,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几年养着他们的费用也越来越大。都是些喂不熟的狼。
做哥哥的还是站在弟弟这一边,他一向疼他弟弟,所以只要是弟弟的要求,通常他都不会拒绝。
阿齐今天去宠物收容所帮忙照顾了一下刚做完节育手术的狗狗,回来就赶忙洗了澡,他怕身上残留的宠物气味会有些难闻。按理说雇主包了他一个月,他这个月就应该完全的服务于雇主的。“银皇”里的规矩是,要完全满足客户的一切要求,不能和其他人联系,更不能单独出行。可段叡这个人还不错,没有对他提出过多要求。所以段叡不在的时候,他向管家交代一声就可以出门了。
以前跟着坤哥的时候,坤哥什么事都带着他,不论是床上床下。阿齐会算账,所以一向是坤哥的左右手。坤哥用毒品拴住他,他觉得阿齐跑不了,所以对阿齐很信任---可最后阿齐却背叛了他。
坤哥死在了阿齐的手里,这是当年道上的人都没有想到的。当年阿齐拿着□□,对准他的心脏,狠狠的按下去的时候...坤哥的脸上是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那时他的左肩受了重伤,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完全不能动。他的嘴唇干裂,脸色苍白,一双枯瘦的手指紧抓着床的栏杆,可阿齐看着这样一张向他无言的发出乞求的脸,确是面无表情的。
...那时他仿佛杀死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对着冰冷的枕头开枪。
他恨他!虽然把他从牢里救出来的是他,可毁了他的,却也是他!
☆、他弟
阿齐从没思考过爱不爱的事情,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把这个字看得很轻。他也不再是段叡心中那年的简安,所以他可以厚脸皮的做他的mb,舍弃自尊,舍弃面子里子...其实在最艰苦的日子里,他早就抛弃掉了这两样东西。所以此刻更没什么弥足珍贵的。
他向管家讨了铁锹和小铲子,去料理花园里的几株扶桑。
段家的这栋老房子,前院是厚厚的木条栅栏,以前遭过盗窃,所以现在封的很高。院门是欧式铁艺铸的,常年在外任雨水冲刷,已经有些生绣了。花园里种着些四季不败的花花草草,管家是个热爱植物的老人,平时这些都归他拾掇。阿齐年轻有力气,就帮管家把院子里踩的结实的土给松了松。
他看着门前两棵已长成苍天大树的松柏,觉得自己的内心好像被车轮碾过似的,“哗哗”的疼。
这栋房子,何尝不盛放着他幼时的回忆呢?
曾经在暖暖的夕阳下,他牵着家里的大狗来找段叡玩,就是在这院门前嬉戏。段叡总是摸着他的小刺猬头,对着他温柔的笑。那时的他觉得这间院子格外的宽敞,也特别的明亮。现在呢?这院子貌似灰败了下去,没有了什么人气儿,更不再热闹。只有管家,阿姨和段叡。
段叡帮弟弟的一个小忙,无非也就是让他弟弟的相好在他的工作室拍几组照片。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为了泡妞方便,早年就向爹妈讨了套市区的小居室。父母移民国外后,段家的老房子就一直空着,偶尔朋友们接来聚会开y用一下。而他老哥一回国就搬进老房子,弄得他找他哥还得开个车跑到这个离市区偏僻的地儿。他今天来找段叡谈事情是其一,其二是过来这边看看老哥到底养着个什么样儿的人。听说这个家伙是“银皇”里的头牌---
他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说话尖声,细腰翘臀,打扮的娘里娘气的男人。
唔,太恶心了。
段翼玩过很多女人,但从来不碰男人。他可是直人一个,绝对不会对男人产生除了哥们儿以外的感觉。
段翼停好车,锁住车门,从车库里缓缓的走出来。他看见院子里站着个拿着铁锹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外套和卡其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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