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长达十年的落魄黑暗的日子,唯一的光明就是那么一个人,极尽从容地从宿命的那一头,浮光掠影般的走过来微微一笑。
一顾倾霆念,万般痴迷起。
郑东霆从回忆里脱身,还有一点没反应过来,眼神里带着茫然。
顾念风伸出手捏住郑东霆的下巴,轻轻吻上郑东霆的唇,吮吸,啃咬,轻舔,或轻或重。
习惯了有所保留,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无言的许诺。
郑东霆不自觉地回吻,死死纠缠,抬手环抱住顾念风。
真是奇怪,有的时候,他对顾念风怎么看也看不懂,可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知道了所有的意思。
这样的许诺即使无言,也值得用心铭记。
忽然传来马蹄狂奔的声音。
两人难得的旖旎才被打断。
顾念风松开手,和郑东霆分开,看向声音的来处。
一个手持赤红战旗的骑士,浑身披挂着漆黑如夜的武士服,头上扎着乌黑色的飘带,身后飘飞着云卷浪翻的黑氅,策着肥头大耳的黑鬃马,怒目圆睁地冲杀而来。
这位黑衣骑士双目圆睁,一张黝黑清瘦的脸庞青盘乍现,肌肉扭曲,仿佛正在经历着无法忍受的愤怒,想要将一腔怒火发泄在这一片倒倾的天地之上。他的嘴大张着,似乎在破口大骂,又似乎在发出振奋人心的冲锋口号。”那是……彭七?他在喊什么?“郑东霆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震撼住了。”他在喊……“顾念风仔细地望着彭七的嘴型,他的唇语还不错,能复述道,”兄弟们,和我一起杀死……“说到这里,顾念风停住了,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郑东霆。”杀死谁啊?“郑东霆忙不迭地好奇问道,“他似乎喝醉了。”
“恩,我知道,他是在青楼里喝的花酒。”顾念风淡淡道。
“你怎么知道?你难道……”郑东霆瞪了顾念风一眼问道。
“你自己看他手上那杆旗……”顾念风一脸淡定。
郑东霆放眼一看,顿时惊得眼珠差点儿掉到地上:“这……这是肚,肚,肚兜!”
郑东霆一个箭步蹿到彭七马前,一把将他从马背上拉下来。将肚兜举到他的面前:“彭老弟,你疯了,你娶的可是皇亲国戚啊,这才几天啊?就出去嫖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彭门想想啊。你妻子会多伤心啊。”
彭七一把推开抓住他衣领的郑东霆。凛冽的山风迎面吹来。他青红相间的脸色瞬间变得蜡黄,猛然弯下腰,张口狂吐出一地苦水。
吐了一地的彭七此刻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惨笑一声:“她会伤心她巴不得和我分开,好找她心头真正的相好,她巴不得我永住青楼不回家!”
郑东霆顿时一惊:“居然有些事?堂堂郡主背夫偷汉,当真是闻所未闻!这个相好是谁这种人如何能留,当杀则杀。”
顾念风抚额道:“东霆……你闭嘴……”
谁知道顾念风的话音刚落,彭七突然直起腰身,一只手从怀中翻出一把牛耳尖刀,猛地往郑东霆的咽喉上抵:“郑兄所言极是,这种人当杀则杀。”
顾念风并指成剑,一道指风打在彭七的手腕上,尖刀落地。
“刚才他喊着要杀的那个人就是你。”顾念风似笑非笑道。
郑东霆不解地对彭七道,“彭老弟,冷静点儿,郡主偷的汉子不可能是我吧?我冤枉啊!”
“不是你是谁?自从那一日擂台上你使出‘夜落星河剑’击败弓天影,慧儿就再没正眼瞧过别的男人。”彭七怒目圆瞪,犹如一直暴怒的雄狮,“一切的一切都怪你,为什么你不要论剑第一,为什么你不干脆娶了已经对倾心的慧儿,到现在,所有的事都要我来承受!”
“瞧你那副熊样子,你还是当初哪个簪花骑马腰佩七刀闯洛阳的彭七吗?歌舒慧不喜欢你就对了!郑爷我若是歌舒慧也瞧不上你!青州彭门豪迈传家,哪辈出过你这么个窝囊废!”郑东霆豁出一切,破口骂道。
他的话宛若钢刀一般直剜入彭七的心中,他拿刀的一阵发颤,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噎了起来,满嘴钢牙狠狠咬在下嘴唇上,鲜血溅出,整个人仿佛中了邪一般怔住了。
“不错,口才有进步。”顾念风好整以暇道。
郑东霆无奈道:“和你学的。”
彭七长长出了一口气,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用手撑住地面,无力地说:“郑兄教训得是。我……我只是……”他说到这里,用手按住额头,一张脸涨得通红,浑身瑟瑟发抖,仿佛有一根钢针在刺着他的脑髓,“我只是嫉妒。嫉妒得发了疯、发了痴、迷了心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没事,没事……”看到他痛苦的样子,郑东霆也是一阵同情,他一把按住彭七肩膀,用力晃了晃。
“我……我娶她的时候,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候。我发誓一生一世对她好,和她欢欢喜喜快快乐乐过一辈子。我尽心尽力伺候她,费尽千辛万苦讨她欢心,但是她……她就连做梦都在叫着你的名字……呜……”说到这里,彭七仿佛崩溃了一般缩作一团,蜷在地上,头抵着地,号啕大哭。
“……”郑东霆握住他的衣袖,“彭兄,我看你是个专心一意的人。如果你舒郡主就不要轻易放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你和嫂夫人终会在一起幸福过日子。”
此刻的彭七似乎已经不想再提此事,他用力摇了摇头,散去颓丧之念,勉强振奋精神问道:“顾兄、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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