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院子里,眼眶有些发热,泫然欲泣,他呆立了一会儿,用袖口胡乱擦擦脸,失魂落魄地回到房中。
一屋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南宫稚柳匆忙收拾好包袱,捂着鼻子狼狈奔出,跌坐在地上。
凉爽的山风拂过面颊,让他混乱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一些,放下包袱,找了一把锄头,在院子里挖起坑来。
就算他真的喜欢上了璃景,那妖怪随意伤人性命却是不争的事实。
南宫稚柳在月光下挥汗如雨,暗暗唾弃方才想要挽回的自己。
他怎么能为了一晌欢愉,置天理人伦于不顾、姑息璃景那嗜杀的残忍性情?
不住地提醒自己不能心软,然而胸口的疼痛却让他泪流满面,对璃景的失望、被他抛下的委屈,以及前路茫茫的恐惧交织在一起,五味杂陈。
他活了二十二年,平淡如水,而这短短几日,生命中已经掀起无数惊涛骇浪,那个任性的男人恣意索取丢弃,却全然不顾他的意愿。
“死妖怪!还说什么下嫁……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边泄愤似地刨坑,一边絮絮叨叨地咒骂,脸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南宫稚柳也顾不得擦,一径狠命地挥动着锄头。
才结了一天姻缘,他就成了下堂夫,让他怎么能心平气和!?
吭哧吭哧地干了一宿,到天光渐晓时才挖好坟坑,南宫稚柳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直喘,歇过气来之后,他胡乱绾起头发,鼓足勇气,回屋里拖尸体出来。
那两个人的死状让他又是一阵眩晕,默念几句大悲咒,南宫稚柳悲愤交加,也顾不得沾一身血汗,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两具尸体拖进坟坑。
拖动的过程中,男尸手臂垂下来,袖子里掉出一枚小巧的银筒,南宫稚柳眼尖地看到那个小东西,他把尸体丢入坟坑,好奇地拾起银筒,细看之下,大惊失色。
银筒不过二指粗细,小巧玲珑,一端密布着十几个孔洞,筒身装着扳扣,尾部还镶着一块指甲大小的碧玉。
如果江湖兵器谱的记载无误,那么他手里这枚小东西,就是当年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波的暗器:天人展袖。
而这件暗器,正是出自碧澜宫。
自它出世以来,不知多少声名显赫的江湖豪侠命丧其下,遇到天人展袖者,几无一例生还。
这么霸道的暗器,怎么会出现在一对平凡山民手中?
南宫稚柳怔怔地看着那块碧玉,刚刚散去汗水的衣衫再度被冷汗浸透,脑袋里像捅了马蜂窝,嗡嗡作响,好不容易抓住几分清明,他蓦然抬起头来,低喃道:“璃景……”
难道璃景没有骗他,这对夫妇确实是杀手所扮!?
回想起昨夜的境遇,夫妻二人殷勤备至的款待,以及用过晚饭后突如其来的倦意,难道真如璃景所言:若非他出手相救,自己早就遇害身亡了!?
而那个心高气傲的妖怪,被自己误会了还不算,又劈头盖脸地奉送一堆责难,怪不得他会一怒之下拂袖离去。
越想越是心悸,南宫稚柳惊疑不定,悔愧交加,顾不得一身血汗以及横在坟坑里的尸体了,拎起包袱,牵过马儿,踏着晨光上路。
心慌意乱,南宫稚柳悔恨得直捶心肝,难得有个人不嫌弃他平庸无用,肯这么贴身又贴心地护着他,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把人家气跑了,想起璃景离去时忿忿不平的样子,他就直想拍自己这颗猪脑袋。
不知道璃景还愿不愿意理睬自己,还愿不愿意与自己……破镜重圆?
一路上翘首眺望,只希望能在满山葱翠中觑得那人的身影,可惜璃景似乎是铁了心要与他一拍两散,任他把一双眼皮累得抽筋,也没找着对方的一根头发。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走了一天,夜幕降临,南宫稚柳垂头丧气地将马儿停在一条小溪边,啃了两口干馒头,味同嚼蜡,不由得又开始想念璃景的好处。
不过转念一想,那妖怪离了自己,必然是如鱼得水、逍遥自在,现在还不知道正陷在哪个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哪轮得着自己为他牵肠挂肚?
越想越沮丧,南宫稚柳脱下脏兮兮的衣服,跳进山溪里洗去一身泥尘。
凉爽的溪水缓和了胸中的躁动,南宫稚柳在水里磨蹭了许久,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清洗干净,然后爬上岸,四下看看,这深山之中罕有人至,他也懒得穿衣裳了,就这么光溜溜地蹲在岸边,把脏衣服洗干净,摊开晾在草地上。
月明如画,照得人难以入眠,南宫稚柳翻身侧卧着,细嫩的青草割过赤裸的肌肤,引起细微的颤栗,夜风愈发温柔,抚摸一般,撩拨起人的春心。
如此良辰,让他更加想念璃景那惑人的容貌和温暖的臂膀,食髓知味的身体已经开始回忆对方热情的爱抚与狂浪的侵占。
像中了邪一样,南宫稚柳一边暗骂自己没出息,一边蜷起双腿,一手抚上燥热不已的胸膛,另一只手,悄悄探向胯下。
闭上眼睛幻想自己正在那妖怪的抚触之下,分身很快硬热如铁,南宫稚柳咬紧牙关,低低喘息,眩晕中,连后穴都一阵阵收缩,产生了被人挑弄亵玩的错觉。
每一寸皮肤都烫得像要着火,南宫稚柳忍不住低吟出声,而后面灼热不已的小xiǎo_xué口,好像真的夹住了探入其中的指尖。
咦?
南宫稚柳眨了眨眼,他的两只手都在身前乱摸,后面那个是哪来的!?
一惊之下,猛地翻身坐起,却对上那双无比熟悉的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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