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还是个孩子,拉不下这个脸,明知道是去求人,却也是气愤愤的样子。
秦峰当即就把他挡在了门外,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现在想起求人了?没门儿!他右臂骨折了,要是他以后不能做手术,我就让你一辈子不能安生!还想求情?判的越重越好!”
“他们——他们也是因为我,又不故意要废他的。”
“你他妈说给谁听呢?不是故意的?我告诉你,我要起诉你们故意杀人,判不了无期,也要给我蹲上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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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我护着你
记者一批批的来,从殷日月醒来那一刻,就围个水泄不通。各种尖锐问题层出不穷,医生护士保安屡次表示病人需要休息,他们还是能将话筒递到殷日月脸上。
秦峰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事件本身,也不是为此而来的社会影响,一些人想着怎么出新闻吸人眼球,一些人想着民众闹起来的新闻才是好新闻。
医院出面做出的官方声名,瞬间淹没在一片质疑声中。而事件的中心殷日月同学,却一片风轻云淡,满不在乎。依旧微微笑着,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秦峰伏在床前的头。
秦峰却急得不得了:“受伤的是你啊!他们还要说你没医德!他们记者就有德了?他们打人就有德了?”
“管他们怎么说,我做医生的初衷本来也不崇高,有没有医德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当初到底是为什么选这行啊?”
“为了,让别人求我啊!生死掌握在我手上,看他们哭着求我。”
“明,你不是伤到头了吧?”
殷日月拉过秦峰的手,拇指在他手背上无意识的摩挲,“曾经这样想过啊,伤害过我的人,我怎么就不能去伤害他们?现在医生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职业,我不用它去牟利,也不用它去博名。况且呼吁职业道德这种事情本身,是不是就是一种职业歧视?算了,这些事,也不用我们去思考,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这么看着,就很好了。”
秦峰沉默了:“你总是想得比我深。要不是因为我,你的手也不会,要是影响到你以后,我……”
殷日月笑着拍了拍他手:“真的,从前都是你护着我,现在能为你做一点事,我很开心。我巴不得我残了呢,就能赖上你了。”
殷日月顿了顿,又说:“你还是那个样子,也不问问原由,上来就打。”
“老子管他什么原由,打你就是不行!对了,那几个小子,不能轻饶!”
“医院的上边也有人盯着的,这事必是要做舆论导向,估计用不了两天院长就会来找我谈话了,让我说些动听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之类的,听说有两个还是未成年。”
“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就打人不犯法了?”
“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那时我就在想,要是我死在这了,是不是连着下辈子都在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我思前想后。这阵子要麻烦你照顾我了。”
“嘿!跟我你还说这个。你父母那里?”
“很多年没回去了。别这样看我,此事说来话长,你总有机会知道的。想想,当初年少无知也未曾不是一种幸运。”
“你什么时候年少无知过。要说年少无知,那几个孩子,要真判个十年八年的,也挺可怜的。要不我们……”
“都听你的。”
“明,要不要喝点水,你今天说了好多话。”
……
殷日月醒来后的第二天,医院就把他的病房戒严了,不准探视,一来应付那些记者,二来也怕出事。要是被人进来再补上几刀,医院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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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你的朋友
殷日月手机一直关着,他就想能跟秦峰静静地相处,不要人打扰。
最先来看望殷日月的,是江南和江长风。江南好说,尽管他自己已经认定和殷日月是情敌,但并不妨碍他来看望他,况且,也要看看秦峰好不好。
江长风却是个意外。宋小东和其中两个竟然是他公仓储物流部的员工,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义务来探望殷日月。殷日月躺在床上,一副无害的样子,完全不似往日里的疏远,尽管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的只是秦峰。他冷眼旁观着,想知道,殷日月此时的情感,又能坚持多久?情动了又能怎样?早晚要迫于世俗环境的压力,取妻生子,那么此时的所谓付出,毫无意义。
再来的是一个略显娃娃脸的男孩子,长着一双正宗桃花眼,一进门就往殷日月病床上扑过去,被与他同来的男人拎住了后领。
“老哥,你怎么样啊?”
“没事,死不了呢。”
“那就好。”又转身秦峰道:“你是秦峰吧?我知道的,我是许乐乐。”又一拉他旁边的男人,对殷日月道:“老哥,他就是我跟你说的沈容。”
那个叫沈容的男子眉眼凌厉,俊朗不俗,气质雍容华贵,却有着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之感。
他只斜斜看了一眼许乐乐,沉声说道:“本……我的事,岂能说与外人?”
许乐乐立马低眉顺眼:“是是是,王爷大人,但是老哥不是外人,他就跟我亲哥一样,你不用防着他。”
这边秦峰还没看得明白,那边又有人来。
兄弟两个,一个温文尔雅,一个古灵精怪。
殷日月笑着给秦峰介绍:“这是林宣,那是他弟弟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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