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工作也不要了吗?”顾逍看着他,一字字慢慢地说,“你学习一直那么好,成绩也好,现在工作也很好,以后……可能和墨然是一样的吧,”顾逍抬起手,轻拍了拍他的头,“走吧,别再为了我,耽误自己的前途了。”
“哥,我不在乎那些,真的……”
“你不在乎,我在乎啊,”顾逍垂下头,扯着嘴角露出一丝略微哀伤的笑,“你们这种顺风顺水长大的人,怎么会真的明白走投无路的感觉。可是我知道,我一直都是在夹缝里活过来的,那种无路可去的绝望,我比谁都清楚……”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啊,明明……不是我的错,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那种眼神,我真的看够了,可我改变不了,就只能受着。可墨然呢?他一直那么骄傲的人,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也要跟我一起受罪呢?就因为要抓着我,就因为要护着我,不公平啊……”
“小羽,你说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很难过呢……”顾逍喃喃说着,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所有平时关系不错的人,一夕之间都在躲着他,躲瘟疫似的,恨不得没认识过似的……被指指点点,就算再怎么努力,再怎么拼命,也永远都不会有人认可……小羽,这种感觉我太了解了,我不想……让他也受着这种事,你懂吗……”
他喃喃说了好一会儿,终于又慢慢回过神来,看着穆羽扯出一个称得上温柔的笑容。
“和我在一起,你也要受这些苦,以后也还会有很多麻烦。小羽,你和他一样,本来就该在大家仰望的地方活得好好的,**吗偏要跳到地狱里来拯救我呢,我早就习惯了,你们那么疼,又是何必呢……”
“哥,”穆羽被他说得心痛得语无伦次,终于忍不住伸手死死抱住他,哽咽着保证,“你相信我,我受得住,我只想陪着你,我不管那些,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
顾逍没推开他,也没抱住他,他只是任他抱着,仍是侧头看着窗外凄冷的月光,看着看着,似乎隐约看到了迟墨然微笑的模样,他呆呆出了会儿神,冲着那影子也笑了笑,然后闭上眼,任那滴要落不落的泪珠终于滑下眼眶,坠落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
迟墨然在医院养了两天,第三天不顾小周和陆然的劝阻,再次回到公司拼了命地伏案工作,他像是想用折磨自己的方式让脑子停歇下来,不去想两天前那人莫名其妙的话,不去想那个毫无预兆地从自己身边消失的人。
他几乎没怎么回家,整整两个月每晚都泡在办公室里随便睡一会儿,其余时间就没日没夜地四处奔忙。那提升的一点一滴的数据几乎是用他的心血熬出来的,每一个等着看他笑话的人最后却被整张难以置信的报告文字震惊得目瞪口呆,他用两个月的时间缔造了一个神话,自己却瘦得形销骨立,温润的面庞像是被刀削过一般,深邃出了尖锐的棱角。迟墨然有天看着洗手间里的镜子,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心想这么一看,鼻子倒是越来越像顾逍的了,又瘦又挺,脸色也白得像鬼一样,果然过久了苦日子,就会长成他的模样了。
董事会所有股东终于被他最终2.7倍于销售部的业绩震慑得哑口无言,而后三天后在陆启辉和陆然父子的周旋下,终于超过半数股东通过了迟墨然升任的决定,在年关将至的最后一天,宣布迟墨然上任这家中国百强跨国企业的华北大区执行总监。迟墨然在等到这消息的时候本以为会高兴,可心里却荒芜一片地感觉不到任何一点喜悦。
他坐在新的办公室里,看着崭新的墙壁茫然地坐了很久,放空的脑子里终于什么也不剩下,唯有那个一遍又一遍萦绕在心底无数个夜晚的名字。
顾逍。
顾逍,顾逍,顾逍……
“老大,”小周推门进来,笑容满面,“快过年啦,你是回老家吗?”
“嗯,”迟墨然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本来今年想带他一起回去的。”
小周蓦地一滞,没敢接话,赶紧转移话题,“哦呵呵,那个,我听说大魔王辞职了,嘿嘿嘿,好消息好消息,那个神经病总算走了……”
“神经病?”
“啊?”
迟墨然又是笑了笑,低声说,“他以前也总骂我神经病。”
“……”
小周看他那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实在难受,小心道,“老大,你既然这么想他,就……就追回来吧。”
“当然,工作忙完了,该去找他了,”迟墨然站起身,拿过一边的衣服穿上,“那我走了,有什么事再通知我。”
“哦哦,好!你放心,小事儿我都给你搞定!”
“呵,谢了。”
再次踏足这扇门前,迟墨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到自己站在这里,如今真的来了,却还是没勇气敲开这扇门。理智告诉他顾逍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又是钻了什么牛角尖,可他仍是怕,怕顾逍那天说的话,看他的眼神都是真的,也许自己在他心里真的无足轻重,和他相恋了三年的男友比起来,自己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这样一遍遍地来自取其辱,是有多可悲呢?
“谁呀?”
这声音响起来的刹那,迟墨然心里摇摇欲坠的希望几乎就开始碎裂了。
迟墨然没说话,只是僵着身子站在门外,果然,推开的门内站着两个月前见过的男孩子,他不由地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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