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之觑了一眼易苟待,那人澄明的眼睛里哪里像半点受伤的人,割下了最后一片死肉,从沐琴的医药箱里拿出药水,用棉布轻沾着给易苟待擦拭,触碰到的地方全部变成了暗色,易苟待额头上又是一阵冷汗,这玩意儿就像是自己那个时代的紫药水吧,就跟撒了盐一样的疼,熬过了难耐的擦掉阶段,易苟待终于看见轻之拿出了白色像是绷带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白色的棉布,随着轻之轻缓的动作一圈一圈的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
易苟待觉得自己身上冒出的冷汗越来越多,头变得眩晕,她得在倒下去之前洗完澡。
沐琴将沐浴的东西俱都准备好了,就连易苟待待会要穿的里衣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她明白轻之是不会为易苟待忙活这些琐碎的小事的,贤淑的站在轻之的身旁缓声说道:“都准备妥当了。”
轻之给易苟待的绷带打了个结,应声说:“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罢,这里我来就好。”易苟待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理应照看着她一些。
沐琴点点头安静的退出房间。
轻之扫了一样两眼发光的易苟待问:“你是要自己去还是我帮你?”轻之哪会帮人沐浴,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她倒是要看看易苟待会如何选择。
“我自己来就好。”易苟待僵硬的抬起自己的胳膊往屏风里面走去,边走边脱衣服,时间就是金钱,她脑袋晕晕的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轻之在塌旁坐着听着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居住的屋子里传来别人在里面洗澡的水声,对于易苟待她大可给她一笔钱让她自己去找寻大夫,在医馆里居住疗伤,自己为什么会将她带回房间呢?
易苟待一只手洗澡很是不方便,洗完穿衣服的时候更是不方便,好在古代的衣服都比较宽松,随便套一下系个带子就好,眼皮发沉犹如举重运动员超重时难以支撑的模样,“今夜我睡在哪里?”
易苟待说话还是学不了古人的腔调,好在轻之能够听得懂。
“去床上睡吧。”易苟待洗净了身上的血气味和汗味,房间里满是她沐浴过后的香味,轻之看在她受着伤的份儿上让她上床睡。
“多谢。”易苟待疲惫的道谢,还不忘开心的咧开嘴轻笑两声,她终于能睡一次床了,舒服的倒在床上,用自己没有受伤的手扯过被子一把盖住,只一会便昏睡过去。
轻之将床上的幔帐放下,叫来仆人换了**净的水自己也洗去了一身的倦怠,想着刚刚那些人进来的时候纷纷用好奇讶异的眼神看着易苟待。不出明日,整个独孤院定会全部传开,老鸨和仆人们嘴里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心里也是知晓几分,身在独孤院这样的大染缸里耳濡目染即使然后在长安城的大街小巷里四处散播,轻之苦笑的摇着脑袋。
等仆人将木桶都收拾**净以后轻之才拉开床上的幔帐,靠在里面睡着的易苟待眉头舒展,嘴角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好梦,没有束发的易苟待神情柔和,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味道,夜里那与人搏斗的英勇无畏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耳边是易苟待同卢远志的交谈。
轻之吹灭了蜡烛倒在了易苟待的身旁。
她的床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上的。
第16章 再上门
易苟待睡到半夜伤口发痒,半梦半醒的皱着眉头,脑袋逐渐转醒,楼下女人的□□声又开始了,屋子里寂静无声,半透的幔帐隐约可以看见窗外朦胧的月光,易苟待动了动胳膊,伤口上面热热痒痒的,这是伤口在愈合。古代的白天与夜晚的温差挺大,被子很轻,盖在身上跟夏天的夜晚待在空调被里差不多。
伸直胳膊舒展一下身体,触碰到身边还有一个温热的身体,易苟待这才想起来轻之似乎也睡了,胳膊上的伤口在高热度的被子里愈是奇痒难耐,楼下女子的声音如同第一晚来那般刺耳,黑暗中易苟待轻叹。
轻之睁开眼睛,不清醒的嗓音暗沉:“醒了?”
易苟待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亮澄瞧着自己身边鼓出来的一坨,黑黑一片啥也看不清,放正脑袋闭上眼睛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楼下的声音渐渐充斥在耳朵里很是聒噪。
听到身旁有布料之间摩擦的声音,易苟待感觉轻之朝她这边靠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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