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越想越怕,忍不住喊了出来,扔掉了铲子,跌跌撞撞跑出门外。
“我出了门,魂才回来了。马上就报了警。”
“您一直就在大门外?没看见人进出?”
老树道:“也不是,门口手机信号不好,我走下坡才打的电话。没多远,离门口没到200米,有人走出大门,我肯定会看见的。确实没人。”
“房子还有别的出口吗?”
老树把他们领到三楼,听到这句问话,就走到三楼走廊边上的窗口,指着打开的窗扇道:“一楼以前有个厨房,厨房有后门。但厨房不用了之后,那门也用石灰封上了。要出去,除非跳窗。”
他们从窗口看下去,是个陡峭的悬崖,悬崖下面,海水拍向着礁石,炸成一朵朵的水花,又安静地退下去。
老树摇摇头:“就算跳了窗,也得绕到前面的山路才能下山啊。我就在门口,一定能瞧见的。”
蓝田:“这高度,跳进海里应该办得到。但是这海岸有很多礁石吧?”
老树张大嘴:“人要跳下去铁定活不了啦,您白天看看就知道,下面的石头跟刀子似的,撞上去哪儿还有命。我说啊,这事儿肯定不是人**的!”
几位警官对看了一眼。萧溪言:“老爷子,我见过很多案子,人要杀人的时候,身上那股野蛮劲儿就出来了,**的事也不像人了,看上去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当时都能办到。这就是兽性啊。”
老树摇摇头,既不认同也不反驳,他们沿着走廊,走到尸体横陈的房间。
上楼时张扬和萧溪言都打开了随身的手电筒。此时,两道光束一起照向那具男尸。尸体身着长袖衬衫和西裤,身材中等。
培成跪在尸体旁,检验了几分钟,道:“死者年龄三十岁左右,死因是脖子被刺穿。死亡时间,大概在两个小时到三个半小时之间。死后脸孔被破坏,看创口……应该是钝器所为。要造成这样的伤口,凶手力气蛮大的。”
萧溪言看着被掏烂的脸,皱眉道:“人都死了,**嘛还要这样残忍地糟蹋他?”
蓝田瞥见老树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安地把话憋回去的样子,他安慰老树道:“老爷子,您甭担心,这里我们会处理好。您冒着危险保护这里的鱼,房主也会感激您的。——有件事我不太明白,我们几个来到时,您是在房子里面出来的。您刚才说见到尸体很害怕,为什么又跑回房子里?”
老树听到蓝田低沉温和的声音,心稍微踏实了点,比起尸体,他其实更怕房东怪他看守不力。当下他对蓝田道:“我在外面等了一小时,警察还没来,我不放心那些鱼啊,所以回到大厅里,想要看一眼。后来,我就看见……”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蓝田问道:“您看见什么?”
老树犹疑道:“地上有水迹。一楼、二楼都有。三楼我不敢上去看。”
蓝田刚才没注意到水迹,于是跟老树拿着手电筒出去察看。三楼走廊果然有一点水,但已经**得差不多了。楼梯上也有一些地方是湿的,但要仔细看才能发现。
蓝田:“您听到惨叫时,有看见水迹吗?”
老树摇头:“我那时紧张得很,没注意啊。反正,它肯定在这里活动过了。”
蓝田:“它?它是什么?”
老树犹疑了半响,最后开口道:“水女的鬼魂啊。”
在昏黑的房间里,一抹月光照在了地上浓稠的液体上。血腥扑鼻。
蓝田回到房间,萧溪言报告说:“老大,我们检查过房间了,床架下面都是灰尘,没有藏过人的痕迹。两个柜子,都是空的,小的那个应该是书柜,上面搁着一排排的横板;大一点的柜子上半部也有横板,下半部是双开门的储物格,中间也有隔板,储物格每边的宽长不超过90公分,不太可能藏得下人。那些隔板我试过了,都是固定死的,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蓝田:“那只有从窗口逃走了。”
萧溪言:“窗口是锁着的,里头有**销。凶手不可能跨出去后,从外面把玻璃窗锁上。除非凶手爬出了窗外,掩上玻璃窗,在外面躲着,等老爷子出去后,他才爬进来,锁上窗子,然后从门口逃走。”
蓝田:“嗯,这设想不错。”
老树却在旁边道:“这窗口啊,打不开的。”
“啊!?”众人走到窗边,老树道:“这**销生锈了,拔不出来,你们试试?”
萧溪言用戴着手套的手,去拉了拉**销的活动杆儿。萧溪言摇头:“不用试,这片锈迹是完整的,没有**销被拉开的痕迹。”他又仔细查看连在窗框上的**销螺丝:“也没有被拆卸过——那是怎么回事?”
蓝田和萧溪言一起抬头看天花板,萧溪言道:“唯一的可能,就是躲在天花板了。老爷子,你进来房间后,有注意到天花板吗?”
老树摇摇头。
天花板漆黑一片,萧溪言用手电筒扫了扫,上面除了一个没有了灯泡和灯罩的灯座,就是成片发黄的石灰顶。”
皱眉道:“要把自己悬在上面,难度够大的。”
蓝田:“不难,有吸盘就行。”
萧溪言笑道:“那凶手只能是怪物了。”
蓝田看了老树一眼,道:“我去外面看看。”
☆、海浪
人鱼墅的大门向两边开着,沐浴在昏黄灯光下的石阶上,坐着一个人。
蓝田坐在老猫的旁边,道:“看见尸体,害怕了?”
老猫吐了一口烟,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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