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还有两个男人,年轻那位,蓝田见过他的照片,知道他就是老猫的表哥苗以其。另一位是个严肃的小老头,戴着银边眼镜,穿着整洁的衬衫,蓝田从报道上见过,是苗以其和苗以舒的父亲。
苗以其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安静地坐着,倒是老猫上去主动打了招呼,叫道:“姑父、其哥!”
姑父吴成刚微笑点点头,苗以其则不咸不淡地跟老猫寒暄了几句。蓝田冷眼旁观,心想这个苗以其不喜欢老猫,却也不虚伪。倒是老猫平时懒懒散散,遇到这种场合,反而哪儿哪儿都敷衍到了。
他们刚在藤椅坐下来,老猫就问:“阿游呢?”
苗稀秋:“她去二叔家里了。早知道你回来,她一定在家等着。”
老猫“嗯”了一声。苗稀南:“阿游最近精神好了很多,你不用担心。”老猫又“嗯”了一声,表情却有点阴郁。蓝田再次想,这“阿游”是谁?老猫好像挺记挂她的。难道是他的老婆?这也不出奇,他看着年轻,也早到了要子嗣的时候了,虽然是同性恋,但既然是独苗继承人,家里一定给安排好了婚姻。
他不回家是这个原因吗?
蓝田这样想着的时候,苗以舒进来了。她看见老猫和蓝田,惊讶道:“阿情,你回家啦。蓝田你也来了!”
蓝田笑道:“不请自来,打扰了。”
苗以舒笑了笑。见到蓝田,她多少有点不自在,他们俩正在暧昧阶段,她可不想现在就把自己坦露在他眼前。蓝田猝不及防进了她的家,见到了她家人,那感觉好像自己下棋时被对手逼了一大步,输了一手。
但她个性豁达,又对蓝田有好感,很快就把这点不自在驱散了。她向母亲和舅舅介绍道,老猫一直住在蓝田家里,受到了蓝田的照顾。
苗稀秋道:“原来您是警官,阿情给您添麻烦了。”
蓝田:“言重了,他也给我**活儿,两相抵消,我也没吃亏。”
苗稀秋:“无论如何,都要感谢您。听说你们警方有一个社会赞助基金,我明儿就打过去五十万,作为对警方的感谢吧。”
蓝田一愣,没想到苗稀秋这么厉害,一举就划清界线,把他收留老猫的举动,说成是警方对老百姓的服务,那样他跟苗家就不会牵扯上私人关系了。他心里不快,嘴里却道:“那谢谢了,我们确实挺缺钱的。”
苗以舒性格直率,完全看不出里面的刀光剑影,道:“还有这样的基金?那要变相贿赂,不就很简单吗?”
苗稀南道:“这钱不是给个人的,会交到警务总部去统一处理。没有人会去贿赂整个警务部。”
苗以舒耸耸肩,笑道:“是不是还要送一面锦旗来表扬我们蓝警官啊。蓝田,锦旗上写什么好?”
蓝田:“为国为民学雷锋,怎样?”
苗以舒哈哈大笑,“不怎样。”
蓝田瞄了苗稀秋一眼,只见她娴静地端坐在沙发,嘴角含笑,眼神却清冷。那一边的苗以其也不搭话,不动声色地听着众人闲聊。蓝田心想,苗稀秋的心眼,都遗传给了儿子吧,一点都没剩给苗以舒。
到了吃饭时间,苗家的另一个亲戚也来了。一家三口人,老子高高瘦瘦,妈妈矮矮胖胖,儿子是个不起眼的中学生。听介绍,是苗稀南姑妈的妯娌的女儿,八丈远的亲戚,但苗家人丁单薄,两边不知不觉就走近了。女人大概觉得自己来得勤,算是苗家半个主人,殷勤地给老猫和蓝田夹菜。
老猫没表现出什么,苗稀南却道:“阿情,齐婶婶是长辈,哪有长辈伺候后辈的?”老猫转脸对胖女人笑道:“婶婶,您是客人,甭忙,我给您倒杯茶吧。”
齐婶婶尴尬地笑了笑。她看了苗稀秋一眼,装模作样地抿了口茶,然后道:“阿情那么久不回来,我怕你太拘谨了,自己家人的,什么伺候不伺候?你有时间啊,也多回来吃饭!”
这话一出,饭厅上的人都安静了。苗稀南脸色阴沉,却没说话。苗稀秋淡淡笑道:“齐婶婶说得对,像你这个年纪的孩子,不爱回家也正常,外面好玩的多得是。玩累了,想家了,随时回来吃饭,我们时时都惦记着你呢。”
老猫应道“嗯”,埋头吃饭。
之后他们聊起了一个亲戚的婚礼,老猫对那个亲戚完全没印象了,也**不上嘴,继续埋头吃饭。
那个高瘦男人却对老猫产生了兴趣,不停跟他聊天。老猫苦不堪言,他记忆没恢复多少,别说家里那些人和事儿,他连眼前这人是谁都忘了。
蓝田替他解围,说道:“叔叔,听您的口音,是北方人啊?”
男人应道:“我是山东的。这么多年,那口大葱味儿愣没改过来。”两人攀谈起来,听他们的谈话,老猫大概了解了他和一些亲戚的背景。
在回马陶山之前,蓝田把苗家的报道给他看,让他一个个认脸。除了父亲之外,其他人他都是从杂志上认识的。他对蓝田抱怨道:“你不是说我家人少吗?这都赶上马蜂窝了。”
蓝田:“你们家金矿银矿这么一大摊子,当然有很多沾亲带故的凑过来。这里只是一小部分,还会有没资格上报上杂志的,你到时随机应变。”
这齐叔叔就是没资格上报的其中之一。还好他爽朗健谈,跟他聊天好歹比绵里藏针的姑姑舒服一点。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饭桌上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因为多了蓝田和老猫两个人,大家都小心地选择话题,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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