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噩梦再度浮现,成昆牙关一紧,拖着剧痛的脚便向着那边爬了过去。
“阳顶天!”
成昆以为自己高喊出口,事实上却只是细若蚊声,但这并不阻碍他手脚并用不断靠近的举动。直到爬上马背,能够够到那个人,他才定了定神,伸手触上了那人的颈项。
入手微弱却依旧在稳定跳动的感觉让成昆松懈下来,微一闭眼舒了口气随即睁开,目光落在一旁的竹筐上——那是他先前挂在马背上的药篓,为了防止掉落绑得很紧,之前跑动的那么迅速也没掉落,这会儿倒是可以拿来应急了。
他低声喊了阳顶天几句,可惜对方始终没有反应,周围太暗,成昆也无法分辨那一堆草药中哪些是自己能用的,无奈之下只能一边期冀天色快点亮起,一面小心翼翼的爬过去躺倒在阳顶天身边。
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这里躺了多久,那匹马的尸体早就凉了,夜晚天寒,以他此时的情形想要生火取暖显然不可能,因此只能先紧挨着阳顶天,两个人的体温多少能维持些许温度。他不敢搬动阳顶天,因为还不知道他都伤到了哪里,若是不慎碰到某处断裂的骨头,刺入脏器内就糟糕了。
躺下之后才发现自己此时的手臂实在是太短,别说环抱住阳顶天,就算是想要覆盖住他身体的一半都觉吃力。无奈之下成昆只能将自己的小身板勉强偎在阳顶天身边,贴上多少算多少,而后睁着眼睛等待天明。
就这样两个人紧紧挨成一团,勉强维持到天色蒙蒙亮,成昆数次差点睡去,可是在荒郊野岭之中根本不敢闭眼,毕竟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清醒。然而破败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允许他继续拼下去,不知不觉间,上下眼皮便从打架逐渐变成了相亲相爱的腻在一起,之后便再难分开了……
“咳、咳……”
直到耳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咳,成昆才猛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后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抬头去看另一个人的状态。他听得分明,那两声咳嗽绝对不是自己发出的——阳顶天醒了?
可惜抬头望去,那个人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清醒的迹象,一张脸在朝阳的映照下苍白的可怕,嘴角还残留着干涸的鲜血。成昆心中一紧,爬起身再度碰了碰那人的颈侧,却在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时收回了手掌,转而支起自己的身体仔细观察对方的情形。
阳顶天身上跟他一样狼狈,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和马血,看不出有没有外伤。成昆低下头仔细寻找,发现那人左肩上的衣服撕裂了,露出一道已经止血的伤痕,看伤口应该是之前被利箭划到,倒是没有大碍。其他都是些小伤口不值一提,成昆只是瞥了几眼便忽略了。
检查完外伤,他又沿着对方的身体自上而下揉捏了一遍,越看眉头皱的越紧:阳顶天的伤势显然比他严重多了,左肩外伤,同侧手臂无力,脱臼还是骨折尚不清楚;身上还好,右腿却是不自然的撇着。可惜他此时内力告罄,不能检查一下对方的内伤如何,不过看他此时的状况,想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这个笨蛋,居然不知道留点内力护体!成昆抿起唇,挪到一旁借着晨光辨识了一下那堆已经有些蔫的草药,挑出几棵需要的,简单弄掉上面的泥土便塞入口中嚼碎,而后小心敷在了阳顶天那些伤口上。
苦涩的药汁弄的满口麻胀,可惜周围实在是弄不到水漱口。成昆被苦的皱起一张小脸,游目四顾,看到了混在草药堆里的水果,双眼一亮,急忙捡起一颗桃子啃了几口。
好在之前为了糊弄陶孟竹那小子摘了些水果,这会儿倒是可以用来应急了。成昆嚼了几口,只觉脑中嗡嗡直响,后脑更是一胀一胀的疼,顿时不敢再用力咀嚼,一面小口咬着桃子一面捡起另外一个,摸索着掰开阳顶天的嘴,将桃子捏碎了挤出汁水喂入了他的口中。
有了桃汁润喉,阳顶天似乎有了些反应,双唇动了动,总算缓缓睁开了眼。成昆心中一喜,忙丢开桃核扑过去:“阳顶天!你醒了!”
“咳……”阳顶天呛咳了一声,这次总算是睁开了眼,瞥了瞥身上大喜过望的小孩,嘴唇嗡动,低声说了句什么。
“嗯?”成昆没听清,急忙靠近了点,就听那人有气无力的道:“叫师兄……笨小子,一着急连称呼都不会了?咳……”
“……”成昆一时间不知道该骂还是该笑,都什么时候了,这个人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人一清醒,事情似乎就变得简单了不少,阳顶天在成昆的帮助下勉强坐起身,运气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苦笑了一下道:“这下可真是栽了,内力耗尽,一时半会儿恐怕恢复不过来。小昆,你怎么样?”
“我还好。”成昆坐在旁边,专注的将那些草药中有用的挑拣了出来,“就是扭了脚,垫背的很尽职,我身上没其他伤处。”
阳顶天敏锐的听出了他语气中那句“垫背的”意有所指,沉默了一下后苦笑道:“小昆,这次算我连累你了,不然你也不会……”
“废话少说!还是先想想怎么上去吧!”成昆哼了一声,抬眼看向上方,从这里向上望去,能够清楚的看到两座相望的断崖之间那一线天,两侧崖壁都是凹陷进去的,就像一座深井,而他们两个就是坐在井底的青蛙,上方的一切都看不到。
“这种地形,要爬上去不是件容易的事。”
阳顶天也跟着抬起头来,仔细打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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