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然大军再次兵出九原。苏青阳的定北军被牵制在北方,平度尚在南方,司马逸手中就只有尚未补充满员的定东军和各州郡的守军。而雍州、司州、豫州等中原世家的态度,更令司马逸的情况扑簌迷离。
值此微妙严峻之际,司马逸不顾朝臣反对,亲往豫州催办拖延的军备,途中遭遇刺客追杀,司马逸慨然不惧,在随行禁卫的护持下直抵谯城。
豫州向来都是中原政治文化的重要基地,豫州世家入仕担任朝中要职的比比皆是,相互间更是姻亲关系错综复杂,牵连极深。谯城身为豫州治所,境内的陈、刘两大望族也是中原世家的领头人物,司马逸此行,便是要当面给这两家施加压力,逼迫他们表明态度。
这陈、刘两家又以原太史令陈平为尊。陈平原本就与成统走得近,因年号之争被罢黜后,逆心更重。而刘家两个在朝为官的子弟,因为与成轩、司马遥的人有所接触,在司马逸的大清除行动中被杀,对司马逸也自然有所怨恨。这两家本就是儿女亲家,在均田制问题上一拍即合,中原世家对均田制的联名反对便是由他们挑起,之后则在司马遥发布反讨檄文后鼓动他人出面拥护,自己却对司马逸虚与委蛇,维持着表面的君臣和谐。可惜,司马逸不要这种表面功夫。
司马逸到谯城后,陈、刘两家热情招待,四处寻找美貌少年,送到司马逸门下,皆被禁卫以安全名义拒之门外。而司马逸也不废话,直奔主题地要两家表明态度,且这态度必须要有实质的内容。说白了,司马逸就是来找他们要钱要粮要人的。
陈、刘两家虽然早有异心,却也从无立即站到司马遥一边的想法。他们家大业大,司马遥虽然气势汹汹,到底能不能成事终未可定,而司马逸更是个疯子,谁也不知道他能做到哪种程度。再看到宁州的下场,就更是心存忐忑,不敢立刻就举起反司马逸的旗帜。
他们暗地里钱粮支持司马遥,明面上用个“拖”字支持司马逸,两边都留着路。谁知司马逸竟在如此紧张的时候孤身入谯,吓了他们一跳之余,还真是让他们提前下了决心。
五日后,亲自去筹措军备的刘泽丞领着一队青壮回到谯城,言之凿凿为新募到的壮丁,与几十车粮草军饷一齐交与司马逸。司马逸看着那队壮丁十分满意,让他们跟着自己一同回京。
行至中途,豫州都尉率军携粮草转向潼关,司马逸则带壮丁继续向京城而去。
禹州郊外。
同样是细雨蒙蒙的天色。
同样是骤然压迫的杀气。
司马逸冷冷地站在禁卫中间,看着那队壮丁突然发难,由一辆路过的马车上取出长剑,团团围住了他们。
果然。
呵呵!
没有一句废话,甚至没有一点迟疑,壮丁们已疾攻而上,司马逸瞧着竟有些眼熟,不禁皱起了眉。同一时间,王项也疑惑地向他看了过来。
司马逸带的禁卫人数不少,边打边护着他离开战圈。然而训练有素的禁卫竟然挡不住这十多个汉子,一茬一茬地被他们突破。王项纵马跑到司马逸身边,扬声又把刘秀己也叫了过来。
“皇上,是那些人!”
“什么人?我怎么看着像是九番阵?还是马上的!”
“禁卫不大抗得住啊!”
这时同行的卫尉丞(禁卫头领的官名)也靠了过来:“皇上,这些人很难缠,我们也不擅长马战,不如下马。”
司马逸勒转马头看向身后,只见禁卫们的马多数已被那些人砍倒,有些人未受伤但追赶不上,已远远地落在了后面,而自己身边的禁卫人数已越来越少。照此下去,等对方追上自己时,自己这边恐怕也没有多少防卫的力量了。
司马逸停下马,看着越逼越近的青衣汉子,低声对卫尉丞说:“穆严也教过你们阵法吧?等下你们自己结阵,自保为主。”
卫尉丞得令,率剩余的禁卫下马,取弓箭射马。青衣汉子们十分强悍,边与禁卫搏杀边护住马身,堪堪追至近身才弃马落地,而禁卫则被误伤甚多,一时间两下里人数竟已相当。
司马逸拔出赤霄,王项和刘秀己对看了一眼,把指挥的位置留给了司马逸,自己紧跟着站好了方位。
再一次对决,双方都有些杀红了眼。对方领头的看见居中而立的司马逸,诧异地把目光又在两边的王项和刘秀己脸上转了一圈,沉着脸咬紧了牙。他依然没出声,剑势一起,带着众人攻将上来。
司马逸立定不动。
禁卫们拦住了青衣人,三三成组,虽非真正的九番阵,却也初具雏形,攻防间简单流畅,皆是最实用的招式。青衣人随而变形,阵势变成尖利的楔形,楔入禁卫阵中,以极其强硬之势硬撕开禁卫的防线。禁卫因得司马逸之令,不敢死拼,楔尖所到处自行退开,却于楔子身后重新围拢。
司马逸动了。
在攻势凌厉的楔子尖势尽之前,已避开锋芒转至侧边,趁机攻了几招后继续与楔子身后的禁卫汇合,重又变成刚开始时的对阵态势。
青衣人眼神一变,分队成三把尖刀,三面合击,直捣黄龙。禁卫三三为战,挡得住就多挡一会,挡不住便依法退开,司马逸带着王项和刘秀己专挑对方被缠住的打,一旦被回救,同样退开。
如此三番四次,青衣人已有些不耐,在领头人的呼哨声中重新聚合,再次以强硬之势劈入禁卫。
青衣人此番大阵里套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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