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冷冷地看着德妃:“你说得没错,此药确实无解,但要知道是何药,能缓和毒性却是不难。”
“信口雌……”
“并非信口雌黄。”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德妃耳畔响起,她微微一愣,心里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韩珂推着一个木制轮椅走上前来,那上头坐着一个人,正是终年被关在府里的潘霄。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易江带领的一大群御林军,先前他们被东宫的人控制,好在韩珂又带了萧炎在外的兵力,这才解了困局。
“你……”德妃仿佛见了鬼一样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她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弟弟……”
潘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她,他让韩珂把自己推到萧世显面前,垂首道:“参见皇上,草民腿脚不便,不能下全礼,望皇上恕罪。”
萧世显摇摇头,目光落在潘霄身上,无不感慨:“恒儿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想不到爱卿竟然真得活着,想当年……哎,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实在令人痛心。”
潘霄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多谢皇上关心,草民早已释怀。何况若不是我被潘煦关在塔里,也不会知道他用了何药,恒儿也无法为陛下解忧了。”
“关在塔里?”德妃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潘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什么关在塔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潘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潘煦没跟你说吗?”
德妃:“……”
潘霄扬了扬唇角,脸上嘲讽的笑容与萧恒如出一辙:“等到了牢里,自己去问他吧。但不知他死到临头,能不能对你这个女儿稍微敞开心扉一点。”
德妃张着嘴,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
萧恒:“葛峰呢?”
潘霄:“峰儿和魏公子去抓潘煦了,听说他从京外调集了不少人。”
萧恒冷笑:“不管调集多少都是白费力气,我父王的军队现在就压在城外,若是再联合韩勋……”
萧焕六神无主地扫视着四周,直到此刻,他方才真正体会到“大势已去”四个字的意义。匕首落地,萧焕的嘴角扬起一丝无谓的苦笑,他道:“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是朕。”萧世显沉声道:“恒儿替朕缓解了药性,朕本可将你立即查办,但一想到你身后的那些党羽,就忍不住想要连根拔起。”
萧焕轻笑:“所以父皇暗中命令王成“倒戈”儿臣,就连萧恒潜入殿内这件事,也是他故意来禀报的,为的只是让儿臣快些露出破绽?”
萧世显沉默地望着萧焕,后者仿佛被什么东西附体了一般,喃喃道:“今夜之事,也是父皇同王成布下的局?”
萧世显:“若非如此,朕又怎会想到,你真得连圣命都敢违抗,连朕都想杀?!”
他抬了抬手,以易江为首的御林军瞬间将萧焕团团围住。
萧焕仿佛一个失了魂魄的布偶,他的眼神变得极为空洞:“儿臣若是不动手,父皇也迟早会废了儿臣,父皇不喜被人控制,当年立儿臣为太子,只是出于太/祖遗命,不然今日坐在这位子上的人,就该是七弟了吧。”
萧世显阖上眼,他转身背对萧焕,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想说。
即便不喜,也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走到如今这一步,却是连形同陌路都成了一种奢望。
一波方平,众人的心里又开始暗暗计较起来:萧世显的毒无法彻底根治,萧焕被废,萧易已死,那这天德未来的主人……
“七哥?”萧瞻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回应他的却只是萧炎僵直的背影。
萧恒先前跟刘慕辰打招呼的时候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如今眼见萧炎如此,心中不安的感觉顿时更为强烈。
他跟潘霄交换了一个眼神,众人跟在他们后头,一起走到萧炎和刘慕辰身边……
“慕辰?!”
韩珂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一切。
刘慕辰半张着嘴,两片唇畔毫无血色,眼敛处好似上了青黑色的眼妆一般浓浓一团,里头渗着紫红的小点,重重地压迫着他的眼球,那双总是含着灵动气息的桃花眼,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而他的胳膊上不知为何全是鲜红的抓痕,一半被萧炎用手盖住,还有一半盖不住的就那样直直地曝露在空气中,有些地方甚至连皮肉都翻了开来。
韩珂蒙着嘴,泪水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阿恒。”潘霄眉头紧蹙,他看了眼萧恒,两人极有默契地朝刘慕辰伸出手去。
萧世显扫了眼被晾在角落里的李太医,后者会意,急忙上前帮衬。
“不用了……”刘慕辰缓缓开口,声音仿佛石块摩擦砂纸发出的响声。
他抬起绵软无力的手,止住萧恒想要搬动他身体的举动。
“我想在这儿多躺一会儿……”刘慕辰迷迷糊糊地望着萧炎,后者宛如一尊石雕,除了死死地盯着怀里的人之外,就连一个面部表情都没有。
“你不和我说说话嘛?”刘慕辰扯了扯嘴角,他将手搭到萧炎的脸上,轻轻摩挲:“我都要走了,你就连一句临了之言都不给我?”
萧炎的身体忽然一颤,他抬起手,死死地攥着刘慕辰的手腕。后者盯着他那双如墨玉般的眼睛,轻笑道:“傻子……我知道你一定在想,如果说了,我就真得走了,要是不说,指不定我不甘心,一口气吊在这儿了就不走了,是不是?”
萧炎的唇角微微抽搐,加在刘慕辰手腕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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