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我几乎已经没有印象了,”说着,突然想起什么,接着道,“不过,他唇下颚上正中好像有一颗鲜艳的血痣。”
阖桑闻言,意味深长地轻轻一笑,好似明白了什么。只可惜他失了折扇,否则此刻定会展开折扇,兀自摇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不更
☆、第五十三回
蜀山天穸玄宗,是千年前蜀山掌门长生真人七渡神劫之后,独自于悬川孤峦创立的蜀山派的一个分支,与原本人丁兴旺的蜀山派不同,天穸玄宗内,长生真人只收了仅仅一个弟子。
那便是慕长宫,也就是后来的白蟾宫。
长生真人带着慕长宫常年幽居悬川孤峦,此地凌天之上,位于山川云海之间,仿若海市蜃楼,飘渺朦胧。
在长生真人的教诲下,大概二十年之后,慕长宫的法术修习有所小成,在一夕之间突破凡人之躯,从此长生不老。
只可惜,慕长宫虽身得长生,但却始终心系俗世情爱,为了一个承诺与执念,被长生真人逐出师门。
……
“真人,可否先除了这要命的阵法,晚辈会恭恭敬敬对前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悬川孤峦山下,奇花异草异常繁盛,云雾缭绕穿梭其中,景色十分瑰丽奇秀。
元刹单膝跪着,一只手撑在地上,手背青筋暴起,五指陷进土里,抠着泥土,指节微微有些扭曲,另一只手高抬起挡住头顶上金光大作的一个悬空的五行阵法,似是受那阵法极深的压迫和震慑,整个人被迫跪在地上,浑身剧烈地抖动着,眼看着快要支撑不住。
他的背上背着一口巨大的瓦缸,足以蜷缩着装入一个成年男子。宽大的缸口用泥封死,缸口凹槽的地方,紧拴着小孩手臂粗细的麻绳,纵横交错将整个缸身缠裹住。透过遍布缸身的麻绳缝隙,可以看到瓦缸上布满了无数小指尖大小的孔,阳光微照进去,模模糊糊看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他将两股粗大的绳头牢牢缠在腰间,栓得很紧,即使被阵法压迫得跪于地上也没有一丝松动,似乎巨缸里的东西对他很重要,以至于元刹要如此小心翼翼负在背上,片刻不离身边。
长生真人无声看着他,半晌未作声。
元刹要抵抗头顶阵法,又要护着背后的怪缸,始终未等到长生真人开口,时间一长,面目憋得通红,唇色苍白,额上满是大汗,撑在地面的手上也都泛起了青紫色。
他本是照钱孝儿所托,拿着黑帝五子的玉牌前来找蜀山怪人长生真人,结果刚到悬川孤峦脚下,拨开一层白雾,就被头顶这道金色阵法镇得当下就散了三魂七魄,若非他还有些本事,又有九条猫命,一边竭力稳住元神,一边拼命喊道是钱孝儿托他前来,并将信物——黑帝五子的玉牌掷了出去,恐怕就算他再有几条猫命,最后也只能落得个魂飞魄散,粉身碎骨的下场。
连他最为在意的怪缸,也会被一齐震碎。
玉牌丢出之后,就沉入了白雾之中,元刹心知长生真人一定就在附近,那玉牌恐怕已到了他的手上,趁着头顶阵法的迫力减轻了几分,一边大喊“手下留情”,一边断断续续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番。
没过一会儿,一个面容冷峻,英伟不凡的白衣道人从雾中走出,手里握着玉牌,漆黑冰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元刹,就好似一把刀子割在元刹的脸上,又疼又冷,压迫得元刹不禁在心底打了一个哆嗦,直比头顶上的金光阵法还叫人难熬。
长生真人下巴正中略微凹陷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据说是当初以血救他性命的狐仙,滴落在上面的血滴,后来印记长久不消,随着他长大成人,越发长得像是一颗天生的朱砂痣。后来他七渡神劫,身上所有的毛发都变成了白色,虽然容颜未老,却连眉毛也白得好似七旬老者一般,那颗无法抹去的血滴印记,就更衬得他那张坚硬冰冷的脸有着几分诡异,一身的道骨仙风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奇特感觉。
就好似,他注定了是一个充满神秘和故事的人物。
此次钱孝儿让他来找长生真人,事成之后便答应卖给他一副棺材,他知这是钱孝儿有意刁难他,长生真人的脾性恐怕就连钱孝儿这个非人也搞不定,三界六道之中,可能除了仙佛二界,长生真人不会买任何人的账。
可是,那副棺材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就算要他要挟天王老子,他也要一试。
好在长生真人看到信物,又听了他一番叙述,未有所动静,虽不知他沉默了这么久在想些什么,没有一掌打死自己,也算是好事。
“你说是钱孝儿叫你来的?”就在元刹的胸口几乎快贴到地上的时候,长生真人终于面无表情地开口,执着玉牌往前极为冷漠地问,“这块玉牌,是他叫你给我的?”
碍于长生真人的威名,元刹之前不敢催促,此刻见长生真人终于搭理他,心中一喜,忙道:“正是!真人,此物是钱老板托晚辈前来交予前辈的,晚辈并非宵小,就算是,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孤身闯入蜀山仙宫的悬川孤峦,能否请真人高抬贵手,除了晚辈头上要命的阵法?”
长生真人又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元刹,片刻,收回钉在元刹身上冰冷的目光,忽而朝着悬空的阵法一拂白袖,那金光阵法立刻震了一震,瞬息缩小变成了一颗青色的小果子,一下钻入土中,消失无踪。
元刹见到这奇异的一幕,顾不得身上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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