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鬼使神差先说出了拒绝:“不用,你留着吧,等寒假记得就带回家,不记得算了。”
楚澜说“哦”,末了两厢沉默了许久,他听到纪宵这边报站名的广播,说:“你在地铁里吗,那我待会儿再跟你联系,这算越洋电话了,略贵。”
然后**净利落挂电话,纪宵和余下忙音的手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地笑了。
他的心情好到顶点,一路听着歌,几乎三步一蹦地回了宿舍。春风得意的样子让整个宿舍都不约而同地惊讶了,纪宵灿烂地笑出了一口小白牙,把行李放下,回头对大家说:“都看着我**嘛?”
大哥战战兢兢地问:“弟啊,这么早就回来,是不是不顺啊?”
纪宵为爱走钢索,掏空两个月零花钱跑去香港的事几个室友略有耳闻,再加上此人回来后居然显得这么不正常,大哥首先想的就是纪宵被发卡了。
纪宵笑着说:“是啊,他说我是个好人。”
宿舍老小倒抽一口冷气,站起来给了纪宵一个拥抱,安慰他说:“宵哥,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咱们隔壁f大就有漂亮妹子,回头我替你介绍去!”
纪宵抚摸老小的狗头,然后宣布:“我——追到人啦!”
宿舍诡异的静默后,齐齐地为他欢呼起来。纪宵拉了凳子坐下,接受老小的朝拜,末了马后炮地说:“早就知道他喜欢我了,一直没戳穿而已……这回虽然时间不长,过的是真舒坦。哎,我家宝贝儿真可爱。”
三人“噫”着表示对恋爱的酸臭味十分鄙夷,大哥说:“有照片吗?看下长啥样呗?”
“就是!照片照片照片!”
“你不是说弟妹超好看的嘛,没照片不足以取信于人啊!”
这可不行,任由他们各种起哄,纪宵只笑眯眯地摇头,被推搡得前仰后合,惟独捂紧了手机,坚决不能落入敌手。
几个人也就起哄,他们闹了一会儿就笑骂纪宵“不够意思”纷纷作鸟兽散了。纪宵慢吞吞地收拾行李,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后,才收到了楚澜的微信。
纪宵对他说已经收拾好了,刚躺下。
楚澜:“九点半就躺下,你也太懒了,我还在图书馆,预备今晚通宵。”
纪宵吃惊:“通宵做什么?再不好好休息你黑眼圈都要成国宝级了。”
楚澜:“这两天光顾着带你玩,教授布置的作业都没做,后天要上讲台做课堂展示,结果我的还没开工。”
纪宵检讨了自己,也向楚澜诉苦马上开始在学校附近一个咖啡店做兼职辛苦,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半个多小时,纪宵才以不打扰楚澜学习为理由结束了谈话。他在小床上翻了个身,手指划过和楚澜的聊天框,简单的话都透出柔情蜜意来。
这就是夙愿得偿的滋味,怪不得所有人都说恋爱好得很。
他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将被子拖过来盖住了头,憋在黑暗里一直傻笑。
翌日纪宵和翟辛恩碰了个头,两人在学校操场上走路,他对翟辛恩提到了这几天去香港发生的事情。
“楚澜不是很黏我,但恰到好处,你之前的担心现在不用再去顾虑了……”纪宵埋着头,沿着一条白线笔直往前,“他不是那种会将就的人,更不会因为我对他好就答应交往。我相信这是他仔细思考过的结论,所以……总之我相信他。”
翟辛恩说:“你觉得好就行了,至少楚澜,我也了解他,知道他为人。”
纪宵踢飞小石子,点点头,整颗心也随着飞了。
这导致他当天午后去咖啡厅报道,整个下午打工都充满**劲。因为咖啡店开在学校附近,规模不大生意却不错,纪宵忙得脚不沾地,直到下班才有机会看手机。
他刷着朋友圈走回宿舍的路上,不自觉地往下滑屏幕。
樊繁在家折磨她的泰迪,翟辛恩感叹路上遇到的外国小哥好帅,姜星河估计去买醉了自己喝了整三瓶啤酒,周扬和同学一起爬野长城,七零八落的城砖仿佛被遗忘的历史。
然后他继续下拉,就看到了楚澜。
记忆中的楚澜不喜欢发照片。他的朋友圈更新勤快,但常见的是分享的各类链接,或者读书笔记以及摘抄内容,除此之外,偶尔发几张他家布丁的玉照,连风景与美食这类活跃于广大小青年们朋友圈的内容都少见。
这天楚澜发了张自拍——他们的共同好友点赞和评论刷出老长,其稀有度可见一斑了。
纪宵先是按了个赞,然后迅速地发现了这张自拍的不妥。楚澜的水平不怎么样,得亏硬件过关,怎么拍都不丑。
照片想必是在宿舍拍的,毫不吝啬地展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把一群住着多人宿舍的同学们嫉妒到不行。他靠在椅子上,照片框进了半个书桌,电脑屏幕还亮着,楚澜一如既往地没什么表情,抿着唇,大约在紧张。
纪宵:“……啊。”
他的衣服是纪宵的,留下的那件t恤多半楚澜多半洗**净了,这张照片纪宵看了良久,赶在楚澜删之前存了。他揣在手机里反复地看。
楚澜穿深蓝色也挺好看的,显白。
第32章 前行
以前听人说,恋爱的最高境界在于能够为了对方变成更好的自己。这话纪宵当时嗤笑,以为太过天真,等实际和楚澜谈起来,他悔不当初,觉得鄙夷这句话的自己实在是图样图森破,非常的乃义乌。
异地恋向来最能考验人,纪宵却从甫一开始交往,便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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