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七年而已,但对于孔音,就好像整整过了七十年。楚泉看了一会儿床上形如枯槁的老人,“师父,这么久了,你变化倒是很大。”
孔音在床上躺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他慢慢地睁开眼,眼眶深陷,眼中一片混沌。孔音看着楚泉,挣扎着开口了:“你是谁……”
楚泉在床边坐下,“师父你已经不认识我了,真让人难过。不过你不记得我,应该记得定魂令吧?”
孔音猛地瞪大眼睛,“你是……楚泉?”
楚泉笑笑,“师父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孔音哑着嗓子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师父放心,肯定不是来还你定魂令的。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我毕竟是你的接班人,还是想在你临死之前过来看看你。”
“你……”孔音突然抓住楚泉的手,似乎拼劲了全身的力气,随即孔音哈哈大笑了起来,“就凭你?想当大燕国的国师?皇上难道瞎了眼不成。”
楚泉认同般的点了点头,“我赞成你的观点,只可惜皇上就是要我,我也没有办法。孔音,没想到你病成这个样子,心里倒是如明镜一般。”
孔音猛烈地咳嗽了几声,才慢悠悠道:“就算能当上国师又如何?就凭你这具身体,恐怕沉睡的时间会比醒着的还多吧?估计过不了多久,你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那又如何?”楚泉淡淡道,“在那天来临之前,我一定要……”楚泉感觉到握在自己手上的力量一点一点的变小,最后完全消失。他低头看着床上的老人,瞳孔已经涣散,眼中没有一丝光点。
楚泉走出房间,面无表情地对还在大厅里等候的太医宣布:“国师,去了。”
皇帝对孔音的观感一向不好,得知他去世的消息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让下面的人按惯例准备他的葬礼。孔音死后,皇帝也不好直接让楚泉继任国师之位,下令让楚泉和孔音的一位学生暂时共同处理梵音殿的一切事物。楚泉也明白,毕竟他是外来人,升得太快过于引人注目。 不仅仅是皇帝,大臣们显然也看不惯这位不男不女的国师。但碍于情面,他们还是纷纷来到梵音殿悼念。而楚泉以孔音学生的身份,身穿一袭白衣跪在孔音的灵前,不时地还要招待前来悼念的大臣。
燕熙潮从来没有见过孔音,就算他能复活,原本在孔音身上的定魂令帮了不少忙,也是楚泉替他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燕熙潮第一次走进梵音殿,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在同样穿着的十几个人中看到了楚泉。几天不见,楚泉好像又瘦了一圈,脸色带着淡淡的,漠不关心的表情,只是偶尔笑着的时候,还有几分以前玩世不恭的感觉。
燕熙潮身后跟着的庄随和殷云舟,看见到楚泉的一瞬间,惊讶得连下巴都快掉了。殷云舟指着楚泉,一时连话都说不完整。“将军,你看,他,楚泉他……”
庄随倒是直截了当,“他居然还活着!”
燕熙潮看着楚泉,淡淡道:“他不会死,我也不允许他死。”
楚泉跪了半天,飞尘实在心疼的不得了,走到楚泉身边,“楚泉,你累不累?要不要吃点东西?你这几天几乎都没怎么吃。”
楚泉握住飞尘的手,“我师父死了,又哪能大鱼大肉呢?虽然我对孔音没有什么好感,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可是……”飞尘咬了咬嘴唇,“一定要你亲自来做吗?我能不能代替你?”
楚泉笑着刮刮飞尘的鼻子,“那我也会心疼呀。好了,你不用管我,自己玩去吧。当然,这里毕竟是皇宫,还是不要乱跑比较好。”
飞尘摇摇头,“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但在一旁的燕熙潮把一切都一一收进了眼里,胸腔里泛出奇异的疼痛。庄随注意道燕熙潮脸色不对,问:“将军,这有什么不对吗?”
殷云舟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没心没肺,“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他的魂魄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了。我当时以为就算是神级控灵术师,都要花七八年让楚泉苏醒,更别说完全恢复。可现在看楚泉的样子,似乎和往昔并无二异。将军,我能不能去问问楚泉他到底怎么恢复的?”
“不用。”燕熙潮道,“我会亲自去问他。关于他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我全部都要知道。”
一双黑色镶金的靴子出现在楚泉眼前,楚泉抬头,就看到燕熙潮那张俊美清冷的脸。楚泉不太习惯这样仰视燕熙潮,刚想站起来,腿却因为跪太久而麻痹,腿一软,险些倒下来。
守在楚泉身边的飞尘连忙想上去搀扶,不料却被燕熙潮拦了下来。飞尘诧异地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两双极其相似的眼睛对视着。燕熙潮顺势搂住楚泉的腰,意外地发现出楚泉竟比看起来还要瘦。他突然什么也不想问了,只是说:“你瘦了。”
楚泉推开燕熙潮,“多谢将军。将军也是来祭拜家师的?”
“不。”燕熙潮也不顾及旁边还有人,道:“我是来看你的。”
楚泉轻笑一声,“将军真是会挑时间,偏偏要到这个时间才来看我。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作为手握重兵的大将,将军一定很忙吧。”
燕熙潮沉默片刻,道:“不,我不忙。”
楚泉挑挑眉毛。
“我不是不想见你,我是害怕见你。我根本就不知道见到你该说些什么。”燕熙潮自嘲地笑了笑,“也许这就是近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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