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着他,并不打算给他任何接话的机会:“我知道,你接下来就会说,你这是犯了主观主义、经验主义的错误!可你呢!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味从理论出发,你……你就是教条主义,还有那个什么本主义!”
底下有人偷笑,于正秋也忍不住笑了。一场战术讨论会应有严肃气氛顷刻荡然无存。
“那叫本本主义……”他微笑着纠正他,同时也陷入了沉思。张胜的话固然很有道理,但一向严谨的他还是对东线的那个缺口有着本能般的警觉。
“这样吧……给我一个营,我去守东线。”于正秋最后说,“其余不变,还按照原先的计划。”
张胜也看出来于正秋铁了心,他考虑了一下:“一个营我给不了,最多给你两个连。”
“……那也行!”于正秋咬咬牙,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讨价还价。”
张胜别过头,努力不去看于正秋的表情,他的笑让他有点儿恍惚。他抹平了手里的帽子,脸上又恢复了战场上的肃穆与坚定。
他推开门,望着没有尽头的远方,他仿佛看到十年前的他自己,正步履蹒跚的踏过
战友们尸体走来,他的眼里闪动着他所熟悉的光芒,从愤怒到坚定,到迷茫,到淡然,再到充满绝望的希望,最后他像是要确定什么,顺着那稚嫩的目光看向更远的前方。
他不知道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他只知道那儿还有一场战争。
作者有话要说:额~关于毛主席说的那句话...它是真的^^
说的是我军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对搭档,相信大家都猜得出他们是谁^^b
毛主席说他们亲密到名字中间容不下一个逗号...这基本就是原话~作者显然只是借用,请大家千万不要多想~
伍 信任
“老三那边怎么样了?”
“新四以重火力冲击b点,一营二营正在回防,预计二十分钟后赶到……团长,咱们要过去吗?”
“再等等。”
张胜放下望远镜,眼睛却还盯着远方的地平线,十几里外的战场上双方正在激烈的交火,震耳欲聋的轰鸣摩擦着初春稀薄的空气,沉闷的响彻四面八方,大地在浓烈的硝烟味中摇摇欲坠。
“你再联系老三,摸清敌人用了多少人马,就说我要确切的数字!”张胜面色沉重的回到战壕,他身边的发报员正紧张的调试频道,滴滴答答的声音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心烦。
“政委那边还没联系上?”
“报告团长,还没有!”
“继续联系!”张胜背着手在战壕中来回踱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老四呢!老三那边怎么说?”
“报告!”四营长邱云从战壕中探出头,“新四旅在b点的兵力大约有三个营!我一二营已经就位,正在对敌人展开合围!”
张胜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炮弹撕开空气发出的阵阵呜咽由远及近,那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更为猛烈的轰炸。
“全体注意!立刻向东转移!做好战斗准备!”张胜几乎在嘶吼:“现在的任务是支援d点的七连十连!全营全速前进!”
邱云也反应过来,急得直拍大腿:“哎哟!他们上政委那儿去啦!咱们从这儿赶过去,最快也得四十分钟!董祺这混蛋!手里还留着三个营呐!”
“这会儿急也没用。”张胜死死的盯着东面,对身后的发报员说:“通知b点,撤一营……不,撤二营回来!马上!”
顶住了敌人的第二次进攻,于正秋坐倒在他们临时挖建的战壕里大口喘着气。他的脸上隐约有些泪痕,这时候已经被风沙吹的干涸了。不断有人经过他的身边,询问战斗的情况,询问他的情况。他是一名政委,在团长不在的时候,他就是这支队伍的核心。这意味着会有很多人拼死命的要保护他,有的他甚至叫不出他们的名字。
于正秋默默的望着被硝烟染成黯淡的天空,眼里的忧伤掩盖了原有的绝望。人都是这样,总有一天你会习惯战争,习惯死亡,甚至习惯绝望,但你永远也习惯不了分离,愤怒,或者悲伤。
“报告政委!十连伤亡已经超过一半,再这样下去,恐怕敌人的下一次冲击……”年轻的连长眼睛红红的,他刚刚失去他的指导员。
于正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面前的这张脸孔是如此的年轻,却又如此的
沧桑。他只能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用尽量平静的口吻说:“再坚持一下,大部队……很快就能到了。”他顿了顿,又用全身的力气把那句话喊出来:“同志们,再坚持一下!团长他们很快就能到了!”
剩下来的不到一个连的战士们,用这辈子最洪亮的声音回答他们的政委。他们的声音,也依旧是整整两个连的声音。
一颗燃烧的炮弹划过头顶的天空,在距离于正秋不远的空地上炸开了。紧接着,更多的炮声和枪声在他们的周围响起,浓浓的黑烟和呛人的火药味充斥着狭窄的战壕,敌人的第三次冲击开始了。
张胜带着四营赶到的时候于正秋正趴在土堆上不停的咳嗽,清秀的脸也让硝烟熏成了一团煤灰,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因为这战场上的重逢而充满了喜悦。
“怎么这时候才来!”他抹了一把脸,跌跌撞撞的想要站起来,“同志们等你们好久了!”
“你咋知道我一定能来?”张胜伸手扶着晃晃悠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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