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金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你该不会……”唐毅一挑眉。
“怎么?”许嘉音唇边还是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吃醋?吃他的还是吃我的?”
唐毅没有立刻接话。
许嘉音一下笑起来:“不能够吧唐先生,你想要的不是我那大表哥吗——当年还和我说排排坐,分果果……”片刻,又叹了口气,走到唐毅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唐毅的手臂,“心定一点,别太容易动心了。但凡是个人,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喜欢他,怎么能行呢?”
“滚,”唐毅黑着脸后撤一步,“我才……”
“嗯,你才没有,”许嘉音又笑起来,“唐毅,我们不会有幸福的,是吧。”
“谁他妈和你是‘我们’。”
“你啊,”许嘉音一面说一面往门口走,“其他人都站在守序善良的阵营,只有我和你站在混乱邪恶的阵营——啊,这也是认识厉总之后学到的新说法呢!总之,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满足yù_wàng,但绝对不会幸福。”
“哦,你今天才知道吗?”唐毅忽然也笑了。
“虽然不是但也……”许嘉音拉开门,回头对他比了个拇指,“大概是最近才知道,唐先生你是怀着什么心情不断努力的。我想说,现在的我,大概也怀着和你同样的心情了。虽然我知道这样下去绝不会幸福,但我不会退缩的。你放心吧。”
唐毅什么也没有说,回了他一个拇指。
许嘉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p经典款。厉向东随手送给他的,某个音乐会之后的礼物。理由是“觉得它很配你的手腕”——顶他五个的工资。
这还只是个配饰。非常普通的、日常用的、基础配饰。
仔细想想,他这一身,从头到脚,除了他自己的身体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是自己买的——这些年向东的馈赠,涉及吃穿用度各个方面,像和风细雨一样彻底浸透他的生活……回过神已经来不及……
消费是一种升序行为。
穿过埃及棉,再要穿化纤,就不太可能。
然而这些东西,用他自己的手,大概一辈子都赚不来。
最开始,他或许只是为了报复苏文怡,顺便傍个土豪,好买点喜欢却买不起的收藏。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不知不觉地被圈养,已经离不开了。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怨憎苏文怡。
凭什么苏文怡生下来就注定拥有一切呢?凭什么苏文怡就可以任性、可以犯天大的错误,过后依旧可以轻易地被接纳回到正轨,而自己就必须每天面对父母喋喋不休的说教,生活在“我们这样阶层的家庭,想往上一步要挤破头,退后一步却是万劫不复,你要记得,你就是生活在悬崖边上,必须每天像要死掉一样努力”的压力下?凭什么从小到大,自己都要用苏文怡用剩下的东西!
就连男人也是。
真可笑。
宁可把自己变成药,也要抓住厉向东的自己,真是下贱又可怜。
但不这么做不行。
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的窃喜;生怕被夺走惴惴不安辗转反侧的忐忑;最终失去时灰暗无奈的失落。
——从有记忆起,同样苦涩的流程,他已经品尝无数次了。
这一次,他绝不退让,一定要把向东变成自己的东西。
许嘉音在乐正阳的帮助下,进入厉氏的办公大楼。
在乐正阳的私人休息室里等待驻扎下来,等待药效发作。
与此同时,在卓异的鉴定室里,风尘仆仆的林教授对着被作为证据退回来的画只看两三眼就确定:“不,这不是上次拿来给我看的那幅画。”
“您确定吗?”文怡问。
“确定,”林教授果断点头,“非常确定。”
看文怡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用期待和疑问的目光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脸忽然一崩,露出个老奸巨猾的笑容:“对外我可以用很多专业术语来说明这个问题,最大的破绽在墨水上,不过现在说这个没用,你们也未必听得懂——我就说一句,但凡经我手的东西,我都有留个私人的小记号,就防替换这一手——谁都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林教授你,”文怡被这种大无畏的坦率震惊,“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没多少时间,不直接一点,谁会立刻相信呢?”林教授倒是很坦然。
文怡简直想要扶额:“这种话传出去,以后谁还敢……”
林教授笑着拍拍他的肩,像温和的长辈安慰无措的孩子:“别担心。我对苏总有信心。苏总给我的报酬必然不会让我后悔的。毕竟我的价码可比十倍的赔偿金便宜多了。”
手都没有抖一下。
仿佛在讨论“今天早上吃什么”,而非一件事关他整个鉴定生涯的大事。
该说什么呢……
姜是老的辣?
您好看得开?
没想到您是这样的林教授?
“……我们,”最终文怡咳了一声,环顾室内,“在可控的程度内会尽量帮您保密……”
“这个真不用,”林教授哈哈笑道,“不用这么担心。傻乎乎想收东西又不得门道的土豪遍地都是,有我这种眼光的可没有第二个。尽管说,饿不死我。不过我之所以给你们漏这个底,倒不只是为这一单子的买卖负责。”林教授收敛了笑容,又像是那个温和的、严谨的、学究气浓重的老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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