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丞脸色阴了下来,冷笑一声:“打戏稍有不小心伤了点皮很正常,况且我已经道歉了。卓悦,管好你的狗,别让它冲着人乱叫。”
过来扶卓悦的陆尘扬皱着眉开口道:“他的助理是狗,你身后跟着的这一群是什么东西?”
钟丞神色尴尬,没敢吱声,悻悻地走了。
剧组医生匆匆赶来,查看了他身上的伤,说:“背上肿了,得照x光才能确定骨头有没有事。”
谢安清见状,急忙让人备车将卓悦送去医院。等检查做完了都已经将近四点,幸好骨头没什么事,只是背上那一块青紫看起来有些吓人。
卓悦连夜赶回剧组,让林辉给他涂了些伤药,见天色已经亮了起来,便索性不睡了,靠在窗边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豆浆便去化妆赶早场。早晨有他和陆尘扬的一场戏。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谢安清对内敛安静的卓悦很有好感,这会儿见他带伤按时过来,不由得有些心疼。他也看不惯骄横跋扈的钟丞,选他做男二号也不过是卖了冲元地产老总罗元一个面子。那厮有罗元这样的后台,平日里除了几个主角谁也不放在眼里,昨天这事摆明了是故意,但无凭无据谁也不能指认他有意为之,只能看着卓悦吃了这个哑巴亏。谢安清忍不住叹了口气说:“有些人,得防着些。”
卓悦见他提点自己,心有感激,轻声道:“我明白。”
这场戏大多都是对话,陆尘扬便提出改剧本让卓悦坐着演,导演同意了,两人配合得很顺利,基本没有过ng。
眼看到了晚上,又要拍那场动作戏。卓悦兀自心中烦闷,钟丞走过来,夹枪带棒地说:“哟,没事啊,我还以为被我轻轻一踹就踹残了呢。听说你最近手头挺紧的,医药费需要我出吗?”
卓悦抬眼看着他,目光里一片清冷。他这么不动声色的坐着,倒生出几分冷冽迫人的气势来。钟丞本就心虚,被他看着只觉得浑身发凉,丢下两句讽刺的话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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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调整灯光布景的时候,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正中间的那位正是方明衍。他披着一件深色长大衣,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
谢安清看见他来,起身热情相迎道:“稀客啊,方总今儿居然有空来探班。”
方明衍脸上挂着笑,说:“听说今儿有夜场,顺路来给各位送点宵夜。”跟在身后的陈立和助理马上将打包好的鲍鱼粥分发给众人。
谢安清看了眼在一旁沉默的卓悦,微笑道:“方总有心了。”
卓悦手里握着剧本,抬眼看见来人,微微一怔。视线相交,那双深邃墨黑的眼眸像是要将他的目光吸进去一般,心跳 不自觉地快了起来。他起身,有些局促地开口:“方总。”
“嗯。身上的伤怎么样了?”男人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他受伤的消息。
自那个雪夜之后,卓悦已经有快一个月没与他有任何联系了。此刻站在他面前有一些不自然,轻声道:“只是擦破了点皮,养一阵就好了。”
“你很快就有需要裸露上身的戏份,伤没好要忌口。”方明衍从秘书手里拿过一个单独的餐盒给他。卓悦接过打开,里面是带着小菜的白粥。
他抿了抿唇:“谢谢方总。”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惊恐的高叫传来,众人纷纷朝那边看去。
原本用来当作背景的木架子弃用之后放在墙边,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倒了下来,不偏不倚地将钟丞压在了下面。众人手忙脚乱地将架子挪开。幸而那木架子并不结实也不算重,没造成什么大伤,只是背上和胳膊上被木刺扎破皮见了血。医生拿消毒药水擦拭伤口,钟丞大喊着疼,折腾得不行。
谢安清走过来,有些为难地对方明衍苦笑:“方总,钟丞他今晚还有戏。”
男人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有戏最好,就怕没戏。”
谢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摆明了是方明衍出手教训钟丞,剧组里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难免会引起舆论关注,还需要费神去引导。比起地产公司的罗元,黑白通吃的方明衍更是得罪不起,他夹在中间实在尴尬。
卓悦还在发愣,身边的陆尘扬用手肘撞了撞他,笑道:“粥都冷了,难得老板亲自送来的,快喝吧。喝完了咱们再去慰问钟丞。”
他抬眼看着方明衍,低头喝了一口。
温暖的,一直顺着咽喉到心口。
方老板坐了没一会儿就要走,卓悦和陆尘扬送他上车。两人视线交错时卓悦总坚持不了一会儿就避开,方明衍勾勾唇,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钟丞叫嚷着不愿意再拍,说起码要养一周。租场地的费用很高,歇一周就是不少钱,谢安清被他矫情得起了火,临时改了剧本,大笔一挥删掉了他的动作戏份,统统改成保镖来做。第二天拍了余下的几条文戏便打发他出了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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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剧组转战泳池。卓悦身上的伤口还没怎么好,化妆师想用厚实粉底将那青紫的伤处遮住,陆尘扬蹙眉反对:“本来受伤浸水已经不好了,这些化学制品更是对伤口有害,万一发起炎来伤口溃烂是要出大事的。”
谢安清想了想,同意了:“那就后期修吧。”
这一组是男主来泳池找花展,花展从水中钻出来的镜头。卓悦的健身初具成果,身上的线条饱满了些。从泳池里直起身子的一瞬,沾湿的长睫下那双缓缓睁开的眼睛如黑曜石般晶亮。发梢上滴落的水珠划过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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