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可你这见不得光的诡计,难道不该向陛下禀报吗?再说到‘卑鄙无耻’,小王所用的手段的确不够磊落,但只怕夏尚书与小王比起来……才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你!……”
“还有,夏尚书所谓的‘背义负信’,那更是在冤枉小王了。小王可不曾向陛下通报过半点信息,而陛下能识破伪装,那是因为陛下自身的眼力极好……堂兄,你说对不对?”
平南王面带微笑,口若悬河,一番诡辩妙语连珠,竟将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但细细想来,在夏笙离欺君之罪的面前,平南王那一点小小的不光彩之处,也的确显得微不足道就是了。
夏笙离无话可说,只是咬着牙,强忍住自己的暴躁脾气,以免失态地冲上前去揪住对方的衣领。他知道事情败露,自己必定要遭到陛下的责罚,甚至要面对死亡。但夏笙离莽撞惯了,气急之下,无所畏惧,反正掉脑袋也不过碗大一块疤,自己一人受刑,不会牵扯到季清,更不会牵扯到乾飞……
但谁知就在此时,忽然有人在人群之后朗声道:
“陛下,夏尚书既已被逸王爷揭发,身为同谋,臣甘愿自首,以求分担夏尚书一半刑罚。臣只求与夏尚书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恳求陛下恩准!”
身为武将的乾飞一席话,瞬间引得群臣议论纷纷。但乾飞不理会他人,只是从容穿过人群,在帝王面前端端正正跪下,恭敬地抱拳行礼。
“乾飞!你疯了!你在胡说些什么!”
夏笙离却只觉得一盆凉水当头淋下,原本还视死如归的心情此刻已荡然无存。他惊叫着大声反驳,对死亡的恐惧蔓延过他的全身。而这般恐惧,竟是来源自乾飞,来源自乾飞因袒护他而心甘情愿的赴死。
但夏笙离阻止不了乾飞的决心,乾飞跪于地上,已将所谓的罪行条条列出。
“昨夜,微臣利用职务之便,乘守夜之时将替身带入宫中;方才将替身于灵宫上方放下的,也是微臣的亲信……”
平南王见此情景,歪了歪头,倒是没想到乾飞竟出头将他所做的事全权包揽,不过这倒也省去他解释的功夫了。然而平南王何其敏锐,一双桃花眼在夏笙离与乾飞之间打了个来回,便看出了他俩感情深厚。不过他对乾飞没兴趣,对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也没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乾飞如此作为,究竟有何目的?除了与夏笙离感情深厚之外……是否在转移陛下的注意力呢?
平南王顿了顿,忽然扭头望向一直在混乱中试图□□话头的人。
季清并未注意到平南王的视线,只是得了空,便赶忙上前一步,焦急道:“陛下!乾将军与夏尚书二人都是为国鞠躬尽瘁的贤才啊!夏尚书只是、只是一时误入歧途,还望陛下从宽发落啊!……”
萧明烨将视线转移到季清的身上,却神情漠然,不知是怒是厌,只盯着季清焦急万分的模样,没有表示任何看法。
平南王这时却已想好对策,他笑道:“丞相大人也不必再装腔作势。大家看看……可有认出这样东西的?”
只见平南王从怀中掏出一件纯金色泽的物什,虽只有巴掌大小,但一条盘曲的五爪金龙镂刻其上,张牙舞爪,栩栩如生——正是象征帝王权力的御赐金牌。
“乾将军,若没有这块令牌,就算是乘职务之便……你能让守卫皇宫、只听命于陛下的御林军听令于你么?”
乾飞意欲反驳,可他并不清楚,真正安排替身事项的平南王又是如何做到这不可能之事的,便也只能保持缄默、闭口不言。
这块金牌,除了陛下,世间就只有两人拥有:一位便是帝王专宠的少年易和,另一位则是当今的丞相大人季清。但易和分明失踪已久……平南王如此作为,目的为何,便已经很清楚了。
乾飞早已料到,背叛夏笙离的平南王会继续逞口舌之能,将季清也牵扯进来,才先声夺人,凭借自首时的笃定与坚决,不惜揽下平南王犯下的事,主动将陛下的怒火转移到自己身上,也要让吝于保护自己的挚友季清平安。他并不害怕死亡,因为笙离就在他的身边,他愿意与夏笙离共同进退,哪怕结局是身首异处,或是粉身碎骨。
但乾飞无法想象,自己都做到了如此地步,平南王却丝毫不肯放过季清,为此,竟还想方设法拿到了季清的令牌,非要将季清一同拖下水才心满意足。如此顽固,何其可畏。但事到如今,面对平南王使出的杀手锏,乾飞已无能为力,鞭长莫及。而季清现下孤身一人,又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呢?……
平南王还在滔滔不绝。
“……实不相瞒,此令牌乃是丞相大人亲手交与小王的,希望小王与其友人设下一局,将所谓的‘易和’还与陛下。不过,丞相大人这么做,自然也是情有可原。毕竟,谁见到陛下饱受相思之苦的模样,都不免三分感慨七分惋惜,更何况,还是亲自将易和送走的丞相大人呢?……丞相大人,你说是不是?”
季清只道是平南王故技重施,将自己怀中的令牌偷拿了去。毕竟早在平南王进京之时,这块令牌就被手脚伶俐的平南王摸走过一次。但季清没有说话,没有用这件事为自己作证,甚至连确认怀中令牌的想法也一并免去,只是忽然间静默下来,垂着头,仿佛默认了平南王所有的指控。
夏笙离却喊道:“胡说八道!整件事都是我一人策划的!不要牵扯进其他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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