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示弱是明智的选择,我就顺着他的意,当一次狼狈落魄的傻瓜。他冲我煞过性子,便能解了大半的气。”
“……”侍卫听得是目瞪口呆。
“此时的战事却是在我意料之外,想来也并非坏事。”顾擎持着怀中的吞虹枪,摩挲那处原本系着红色络子的地方,“我像腌小鱼似的腌了他这许久,现下也入够了味。我一走,彼此分开一阵,也好让他慢慢理清想法,克化掉这许多烦心事,至多不过再寻机会逼上一逼,他便能摒弃怨恼,直认对我的感情。到那时,便皆大欢喜了。”
“……”
一长段的剖析令侍卫哑口无言,那叫一个心服口服,心中不免暗暗心疼起那远在长安的,天真的小少爷……
说回两日前的长安叶府。顾擎夜半辞别后,叶茗欢早晨一醒,便觉心中隐隐不安,七上八下的,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要发生似的。
他忙唤踏雪寻梅来服侍穿衣洗漱。
那头踏雪端着面盆,一进屋子便嚷嚷起来:“哎呀!小少爷,你夜里打翻了茶碗么?怎的地上全是水!”
叶茗欢一瞧,可不是,床边一大滩水渍,也不知是何缘故。想想昨天下了一夜的雨,可也没人从外头进他房里啊。
寻梅立即使唤婆子进来收拾干净了,而后替少爷更衣。叶茗欢满脑子都是昨天戳穿大哥的那场好戏,心里痛快得很,通体舒畅,这才起身,就又是满脑子的坏主意。
寻梅见他坐不住,开始调皮,便打趣儿道:“小少爷忙什么呢?”
“告诉下人,不用备饭了,我一会子去松涛院吃。”
寻梅一听,脸色变了,而后吞吞吐吐地道:“少爷……有一事,还未及告诉您……”
“大少爷于昨日四更已离了叶府,赶往边关赴战了……”
叶茗欢闻言,顿时如遭雷殛,惊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踏雪担心地上前,“少爷……”
“什么……”叶茗欢声如蚊蚋,难以置信地摇着头,“怎么好好的,就……打仗了?”
不,这一定又是顾擎的圈套……他向来都是这个路数,一定的,他才被揭穿真面目,指不定躲在那儿正打算新的计划呢。
叶茗欢这样想着,却听寻梅担忧地道:
“早先我们就听闻边关的动静了,只是大少爷一直放心不下您,才迟迟没有动身启程。只怕是现下战况再压不住了罢……”
踏雪也说道:“先前听巡夜的婆子说,时常见松涛院的灯烛亮到五更天,想是大少爷一直在为战事奔忙。”
这么一说,叶茗欢也想起,以前每每去找顾擎时,顾擎总是神情凝重地正和人议事,见了他又忙忙地把人挥退,似是瞒着什么要事不想让他知道。
少年心中苦涩难言,撑着床魂不守舍地下地,无意往床头一摸,竟抓来一个物什在手心。
他呆呆地低头一看,见是一根打得精致的绦子,枣红色的,还缀着颗黄豆大小的白玉珠子。那珠子想必浸透了人血,隐隐泛着银红的血色光泽。
他曾在顾擎的吞虹枪上见过。
“昨夜……大哥,可来过?”
寻梅他们就睡在外间,道并未听见异响。叶茗欢抿紧唇,紧紧攥住枪穗子,一闭上眼,脑内便回荡着,那日大哥说的话。
“虽此时四方安定,可何时会有鞑靼蛮子、邪祟妖魔来犯犹未可知。大哥身为统帅,随时都要上战场的。”
“战场万变瞬息,生死难定……未来任何一天,或有一封书信,我便要远赴边疆,再不知归期。大哥不愿白白拖累一位好女儿。”
……
少年怔怔地落下泪来。
“可大哥,你又何苦来招惹我……”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的评论我都看到啦!很抱歉没有一一回复 但每一条我都有认真看!真的很感谢啊啊啊啊啊啊!!!quq
想说下不会be的!!我是傻白甜啊绝对是he!!然后再等最多两章,就能和好然后两人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啦嘿嘿
☆、(39)
踏雪与寻梅也挂念着远赴边疆、征战沙场的大少爷,此时又见小少爷伤心,也嘤嘤地哭起来。
“我们明儿就去庵里烧香,替大少爷祈福。大少爷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叶茗欢坐了半晌,见泪珠噼里啪啦地砸在手背上,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哭了,忙抹掉眼泪,“哭什么,哭什么,又不是死了人,平白招晦气。大哥久经沙场,能有什么事,我们只在家好生等着就是了!”
话虽说得没心没肺,可整个家里最担心难过的还是叶茗欢。顾擎走后,他总心不在焉,魂不附体的,时常在府里走着走着,待回过神来,就已傻傻地杵在松涛院门外了。夜深人静时,也不知为那男人掉了多少泪。
顾擎离家十几天了,叶茗欢也没等来什么书信,也不知是战事紧张,他腾不出空来,还是送信人在路上遇着什么事耽搁了,亦或是大哥他……
叶茗欢鼻子一酸,忙将那些不吉利的念头甩开,心里不禁又翻出大哥给他下的套子来细嚼,这会儿细细想来,大哥真是坏透了,从前的日子里,竟每一句话、每一件事都是在算计他,算计他的心。
然而人远在边关,杳无音信,叶茗欢早先还恨他,恨不得撕了他的肉来吃,现下满心只余下担忧与挂念,竟半分半点也怨不上顾擎了。
他想见大哥……
奋不顾身地想去见他。
唯求大哥不要再去那劳什子战场,最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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