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听她放连珠炮,低笑一声,“宝宝啊,你太敏感了,我是想告诉你,那个…迪拜客户来了…”温子妤的沉吟是在考虑,究竟用什么称呼,她担心自己一个说不好,会刺激到她宝宝。
顾殊宁的脚步停了下来,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沙纪抬起头,不解地望着她,却被她这副样子吓着了,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了,顾小姐?”
该来的迟早会来,顾殊宁尚且不去过问温子妤是怎么知道有个迪拜客户的,只是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害怕,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陌生男人,更拿不准对方是否还认得她,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所谓的父亲,没有胜过有。
面对,就意味着撕开她心上还未痊愈的伤疤,让她重新忆起过去,陷入无尽的自责中…
……
送了沙纪回去,顾殊宁马不停蹄地往公司赶,电话里温子妤让她不用去机场,生怕她到时控制不住情绪再做出什么事来。可她呆在新楼如坐针毡,一刻也无法消停。
总是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幼年的记忆一点点被唤醒,包括那些她从不曾注意过的细节。
在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是个名妓了,身边的男人换了又换,从没有对哪一个有过特别的留意,即使是对她爸爸,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怀念与感情。
当她问起爸爸的时候,要么挨骂要么挨打,小时候不明白,长大了以为那是太爱一个人,但母亲是真的没有爱过任何人。
如果父母是一对有情夫妻,何以至于母亲生气时说她杂种,说她本不该出生呢…也许那堆遗物里关于爸爸的信息是专门留给她的,只为让她知道一下而已,毕竟她早晚会知道的…
所以,顾殊宁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想,在温子妤三次强迫她后,得出的猜想…
不知过了多久,助理进来提醒,顾殊宁撑着脑袋一阵犯困,那种紧张的窒息感又翻涌上来。本来是说好后天接待,那男人突然提前过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顾殊宁深吸一口气,此刻竟无比希望温子妤在她身边,也许是才意识到,日子过得太顺,是有人为她承受了那些辛苦。
男人并不像来但眉宇间藏不住的沧蒱猿雎袅怂的心思d钦藕凸耸饽七分像的俊美脸庞,丝毫不见岁月的痕迹,倒是神态中更多了些的成熟与稳重;
温子妤和舒敏希一左一右走在他两侧,被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头衬得过分娇小,顾殊宁站在大厦一楼前等待着,那个男人迎面而来,目光对上的那一刻…
焦灼,震惊,期盼,心虚…她在那双褐色瞳孔里看到了太多的情绪,一下子内心五味杂陈,恨意翻滚,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好一张和自己相似的脸,是造成一切祸端的根源,叫她连恨都没了力气,毕竟,过去的二十六年生命中,她从未渴望过父亲的出现…
男人近到眼前,与她视线交汇,两人愣了十多秒,气氛异常诡异,除了舒敏希不知道其中缘由,就连温子妤都不再面带笑容,表情严肃得可怕。
赶去机场接到艾哈迈德后,一路上,这个男人都在不断地询问有关顾殊宁的事情,眉眼间的焦急与希冀流露太多,温子妤有种不好的预感。
像一个丢失了重要物品的旅人,在急切地寻找。
果然,短暂却又长达十几世纪的相视后,男人开口了,是一口流利的英文。
“阿依莎,跟我回家。”
第29章 安心的人
29
没想到父女见面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顾殊宁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先前的紧张与害怕荡然无存,她理了理思绪,挤出一丝客气的笑容,“拉赫曼先生远道而来,是我们招待不周。”
说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走在最前头。那口漂亮的英文毫不逊色于男人,其实,何止是英文…
她还会阿拉伯语呢,当初专门去学的,已经八年有余,说得可能比她爸还溜,只不过,有些才华应该适当隐藏。
男人愣了一下,对她的举动有些不满,这种不满是针对他和顾殊宁之间的父女关系,而不是老板和客户的关系,也许在他的观念中,孩子必须服从父亲。
不过他还是跟在了顾殊宁后面,一行人乘电梯上去。
从头到尾温子妤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仔细观察着拉赫曼,她感觉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为?*意而来,明摆着是抓人的,一开口就强硬地命令顾殊宁跟他回家,毫无商量余地;
回家,家?是远在迪拜的他的家么?那不是属于顾殊宁的家,也不可能容下她。
这个男人在迪拜已有家室,两位合法妻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家六口生活得其乐融融,若是顾殊宁跟他回去了,哪里有容身之地?
那只会让她宝宝更加孤单,更加害怕,没有可以自由发展的事业,命运就是早早被塞给一个穆齤斯林男人结婚生子…
她绝不会让顾殊宁去过这种生活!
拉赫曼似乎并不计较什么招待问题,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这个二十多年没见的陌生女儿身上,若说亲情,两人之间应该是没有的。
停在总经办门口,温子妤适时制止了舒敏希要跟进去的举动,向她使了个眼色,拉着她走开。
“子妤姐,这个拉赫曼先生好像跟顾总认识啊?”
“敏希,你要学会看到的东西不说透,懂吗?”温子妤拍了拍她的肩,看向总经办的大门,“我想他们需要单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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