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养好,出院之后合计合计,怎么把那位孟总招呼好了,我看她也是个直肠子,您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就算不成,我再联系别人不就行了。”
姥姥笑道:“你这是把以前我哄你的话来哄我啊。”
李陵笑了笑,又道:“我只一个条件,舅舅们的事您就别再管了。”
姥姥收了笑,叹了叹道:“我明白,我不该管了,我有我的大外孙养着我,管他们干什么,三四十岁的人了,是非都分不清。我只是后悔,生下他们的时候,和你姥爷忙着事业,没多教育着他们点,心里总觉得亏欠。”
李陵不多说,他理解不了姥姥那份为人母的歉疚,但也不能逼着她冷血无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有事可做,没那个空闲再成天操心舅舅家的事。
等到姥姥恢复到可以出院后,李陵接了康晚和姥姥回到珠市。康晚在这之前就辞了工作,姥姥伤好之后,他也就安心在家温习高中的书本。
年末事忙,李陵为了可以抽出空提前回临川过年,更是带着手下的人脚不沾地。还有年后康晚回学校的事,他找了他在珠市当地中学工作的同学,后者表示没有问题,等下学期开学之后带着人到学校见个面就行。
日子过得忙碌,但是家人相伴,回到家还有人为他留着灯,李陵已经没什么好奢求的了。只是有时候摸到枕头底下的观音坠子,想到那封邮件,总有种隐隐的危机感萦绕在心头,但也被他压了下去。
连着两个多月的加班加点之后,李陵终于提前放了假,带着姥姥和康晚回了临川的老房子。
姥姥在临川的老亲戚那里走了一回,才知道她两个侄儿卖珠宝店的风声已经传出去了,只不过没谈着合适的价钱,气得在家里跟李陵说:“当年你太姥爷的珠宝在临川做得是数一数二,多少老客和人脉,谁知道传给你舅爷,再到你表舅们手里,比人家开了几年的珠宝行还不如!”
李陵早料想到是这样,安慰她道:“孟总已经和我联系了,过两天等她回临川,您就带她去店里看看。”
孟选跟李陵约好了日子,她虽然是家里娇惯的大小姐,可是人情礼节一点没落下,听说陪她看店的是位老太太,便让司机开车到李陵家里接人。
姥姥当年跟着姥爷,生意往来上没少交际,哪怕后来落魄了,那份见识还在。于是这天穿戴得体,坐上车便去了。
李陵对事谈不谈得成倒没有多大要求,只是希望姥姥能找着点事做,没想到下午接姥姥的车回来,他下楼去接,见孟选扶着姥姥下了车,两个人都是满面笑容。
李陵一见这情形,就知道事情**不离十了。果然孟选对他说:“你怎么不早说你家店铺的招牌,要早说了,我那天就答应你了。”
姥姥也说:“孟小姐家里从前是我们店的常客呢。她妈妈新婚时戴的一套珠宝,就是我们家做的。”
李陵挑眉道:“这么巧?”
姥姥道:“也难怪孟小姐一眼挑中我们家的镯子。”
孟选笑了笑,对李陵道:“我可以出资帮你们盘店,只不过有两个要求,第一店里的工匠还得是当初那批人,再来,我觉得阿姨要是有这个精力的话,请她做店长再适合不过。其余具体细节到时候我让秘书来跟你们谈。”
李陵也没想到事情进展这么顺利,孟选把话说完,笑着和姥姥道了别,便坐回车里离开了。
李陵和姥姥回到家里,见她脸上容光焕发,比之前在家不知精神了多少,就庆幸自己总算走对了一步。
姥姥坐下和他说道:“我带孟小姐去店里看镯子,你那两个表舅连人影都不见,我也没跟他们说是来看店的,等孟小姐买了镯子出门之后才谈的。”
李陵点点头道:“是该这样。我看和孟总谈好之后,这出面买店的事还不能由我们来。”要是让他那两个表舅知道买店的是他们,恐怕更要下足力气敲一笔。
姥姥道:“找个你觉得靠得住的朋友。替我们出面就行了。”
李陵道:“马上过年,再过几天薛永恒就回来了,请他帮个忙就是。”
事情算是定下了,不过将近年关,要谈也是年后的事。姥姥有了这件事在心里,做什么都有劲儿了,接下来置办年货,走访亲友。主要是姥姥娘家的人,姥爷那边,他一大一小两个舅舅是无利不起早,过年不找事上门就不错了,别人更不必说。
李陵是单亲长大的,他父亲据说是个孤儿,而且在他两岁时就去世了,他妈妈带着他投奔娘家,一直不受他两个舅舅待见,毕竟不止多一张嘴,还要多分一份家产出去。
后来两个舅舅吵着分家,姥姥姥爷带着他住到现在这栋老房子里,除了舅舅们时不时上门来吵闹要钱要物,平时还算平静安乐。
房子前面有一个小院子,墙角一溜大大小小的花盆,是邻居们一起养的,现在都长得很好。
康晚下楼的时候,看见李陵蹲在花盆前,拿姥姥沃好的土往里填,他穿了一件宽大的旧羽绒服,不像平时工作应酬那身西装笔挺,头发也有些长了,散在额头前面,乍一看还以为是个大学生。
李陵把几片枯叶摘了,起身看到康晚道:“怎么下来了?”
康晚说:“姥姥说我老待在屋子里不好,让我下来走走。”
“这倒是。”李陵把铲子扔在桶里,道,“附近还有个小公园,要不过去走走?”见康晚一直盯着他,“老盯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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