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不回去看看宋庭川吗?”江水寒想了想,还是问道,“万一,真出了什么问题。”
辛月明忍住笑意,解释道,“宋庭川不会有事的,光是他那一身武功,就足矣。”
“你会不会对他太过信任了些?”江水寒莫名觉得自己心头有些难受,他这么相信宋庭川不会有事,不是不在意,就是太相信,而他对自己,好像都没有这么信任,“如果真有什么人对他不利,肯定有足够的准备。”
辛月明无奈地打断他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外人来了?”
外人。这个词用得江水寒心底一阵爽快,仿佛清风拂过,心头那抹难受的意味瞬间随风飘散。
“他现在算是你的老大,我能不关心?”
听到江水寒的反问,辛月明笑了笑,道,“我不是信任他才放心,我是对他的安危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
“宋家的家训,就是生死面前,什么都能放弃。”
“这。”江水寒忍不住叹道,“宋庭川不会有事,那万一无为宗出了事怎么办?”
“你是说无为宗被铲除?”
“我不是,只是。”江水寒想不出到底该怎么解释,一时沉默不语。
辛月明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你看,老头子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呢。”
“最坏的打算,就是五大世家将无为宗作为目标。”
江水寒惊讶道,“这会不会,有点不可能。”无为宗已经多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人的眼前,哪怕是这三年来辛月明打理了无为宗的生意四处行动,都没有惹出多大的风浪,再加上有莫问宗和合欢宗挡在前面,五大世家不该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才对。
“不可能的事才最可能发生。”辛月明眸色变暗,他垂首道,“一路上的接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失去及时的消息传递就是劣势。”
“你早就做好了准备?”江水寒道,“在你决定去燕京前,就已经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
“不,应该说,早在陈庄匪身亡时,我就察觉到了异样。”
“陈庄匪不是霓裳夫人所杀?”江水寒的声音下意识减轻了几分,“这是对你们设的局,还是对五大世家?亦或是,二十四桥,乃至于朝廷?”
“不清楚。”辛月明摇头道,“现在的我就好像失了手脚,其余的只能靠萧玉卿了。”
说到萧玉卿,江水寒脸色又变得难看了些,“你怎么和那个家伙搅和到一块去了?”
“啊?”辛月明一愣,不懂为何江水寒会隐隐有些怒意,他潜意识里有些心虚,摸着自己的鼻尖小声道,“这个,我们怀疑五大世家中有人不怀好意,正巧,我们都在追查森罗万象的消息,就,就合作了。”
江水寒压抑着心底的怒气,沉声道,“不怀好意,你难道不觉得他也有可能不怀好意吗?就这么相信他?”
“我不相信他。”辛月明无奈道,“只是我不得不和他合作。”
“五大世家中最可疑的是陈家陈庄甫,何家与陈家有份姻亲关系,林家向来低调,可是我接手无为宗的生意后,发现他们暗中在江南一带利用织坊以及布庄布下暗防,看起来有不为人知的用处,至于萧家。”辛月明明白江水寒心情不好,踌躇道,“之前跑生意的时候与萧玉卿有过几次合作,后来又不小心被他认了出来。”
原来他前面说这么一大段,不过就是为了后面这句话做铺垫。江水寒不知该笑还是该怒,只是看见辛月明小心翼翼生怕他生气的模样,他心底的怒火就这么缓缓的熄灭。
“也罢,反正,你从来都只凭自己的心思办事。”江水寒苦笑道,“就好像小时候我不让你喝酒,你哪怕坐在墙头当着我的面气我,都要喝下去。”
“不是。”辛月明连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
他冥思苦想着,却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话可以安慰江水寒,这时候他无论说什么,都足够气着江水寒。
察觉到辛月明的焦急,江水寒再也坐不住,他不想听辛月明为了解释而解释的话语,这会让他心底更加难过。他起身轻声道,“放心,我会让江陵将话传给萧玉卿。”他说完便不再停留,朝房间走去,就这么将呆愣的辛月明放在身后。
辛月明呆呆地望着江水寒的背影,几年来没再出现过的名为犹豫的情绪疯狂冒了出来,搅得他胸口隐隐作痛。江水寒的话虽然没有说完整,可他却清楚得很,从小到大他做事只凭自己的想法,根本没有在意过江水寒的想法。小时候喝酒是这样,长大了现在也是这样。
这有些奇怪,不该是这样的。
他一向自私惯了,也早习惯了独来独往,木兮从来不管他的事,也不让他管她的事。两个人之间相处,不就该是这样吗?
辛月明将右手放在自己胸口,感受着自己心跳的波动,脑海中除了茫然就只剩下空白。为什么,察觉到江水寒难过的情绪,他会有种后悔的念头。就好像当年听到辛家的消息一般,那股难以言喻的厚重感,还有酸涩的心绪,让他想要重新来过。
重新上路时,江水寒不再像之前一般亲近辛月明,这避嫌的模样,连神经大条的木兮都注意到了。
“你们吵架了?”木兮策马与神色淡然的辛月明并驱同行,悄声道,“还是说你突然想明白了,想离他远些,避免某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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