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趟镖送的是大佛,但目的地是西北方向的嘉泺城,离青山只有一两日的路程。为了让徒弟们多见识一番,江湖答应随镖队一起动身。
辛月明家住江南,经常往来于南北,可很少再往西北方向前行,江水寒大概也是从南方而来,又在青山呆了将近两年,对西北一切都不甚了解,只有大师兄江天逸本就出生西北,这一路上倒是为他们讲解了不少,引得辛月明又是期待又是不以为然,江南可比北方好看多了。
等到了嘉泺城,即便是见惯了繁华江南的辛月明也不得不称赞一番。这里是和江南风光截然不同的魅力,如果说江南是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那么这土城景色,便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相比精致的江南这里略显粗糙,可是更有种豪情万丈油然而生。
将货物顺利送至客人手中后,也就没江湖什么事了。毕竟好不容易出门一次,江湖决定在这古城逗留一段时间,主要还是希望江水寒能够多转转,免得天天除了背功法就是练剑,他可不希望江水寒练成个呆子。至于带江水寒出门逛逛的重任,自然就交到了辛月明手里,再没有比这家伙还会找地方玩乐的合适人选了。
能够不用背心法练剑,辛月明自然开心,反正不过是多了个拖油瓶,小心谨慎些就是了。江天逸身为大师兄,这几天要跟着师父补充山上的物资,不能和他们一起逛倒是有些失望。
这古城不小,辛月明带着江水寒走了半天,才不过逛了一小部分街区,而江水寒也没有对什么感兴趣的迹象,辛月明觉得心累,一时没了来时的激动与兴奋。江水寒察觉到辛月明的情绪变化,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便提出要请辛月明去这城中有名的孤鹜楼。
辛月明一听小师弟主动邀请自己吃饭,消散的兴奋又招回来。只是两人仿佛今日运气不顺,走到孤鹜楼下,就出了事端。
江水寒走在前面,刚踏上一层阶梯,就听头顶一阵纷乱的声响,随即一道人影从二楼栏杆处掉落,眼看着就要落在他的头顶。辛月明跟在他身后,见此情景眉头一皱,刚要伸手去拉江水寒,却见他朝后退了一步,稳稳接住那道人影,旋身缓冲那人掉落带来的力道。
等江水寒接住那人才注意到,他接住的是个俏生生水灵灵的小姑娘,不过九十来岁大小,正拿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瞧他,眼里满是好奇与胆怯。身旁辛月明看了眼江水寒救下的小姑娘,不由朝他促狭一笑,眼神里满是挪揄。江水寒被他看得脸颊蓦地红了,连忙放下小姑娘。
刚要说话,就听二楼传来叫骂声,几个流里流气的少年大摇大摆走出来,恶狠狠瞪向小姑娘。小姑娘被江水寒放下来就立刻紧紧抓着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江水寒见那些少年脸上带着恶狠狠的神色,自然而然伸手挡住小姑娘的身躯,辛月明饶有兴趣地在一旁观看着情势发展,却没有一点想帮忙的迹象,但他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小姑娘,心底渐生困惑。
“臭丫头!”为首的少年上前一步,朝江水寒身后的小姑娘骂道,“还不快还钱!”
小姑娘被江水寒护在身后,像是有了依靠,说话硬气不少,“我又不认识你,还什么钱?!”
少年瞪了眼小姑娘,又准*什么呢?有没有没眼色!看不见爷在这!”
“只披了层人皮就敢在大街上乱晃的家伙,我为什么要看得见。”
这话一出,不仅仅是那少年和围观的人们,辛月明也不由愣了下,随即笑了。这个小师弟,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也挺能说的嘛。
“你!”
少年看着江水寒被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身后的小姑娘还朝他做了个鬼脸,他恼羞成怒,伸出的手握成拳,改推为撞。辛月明眸色一暗,看他这动作,还是个练家子。辛月明看了出来,江水寒也能看到,他假装受了那少年一拳,暗中肩部往后卸掉这拳带来的力道,但表面看似他受了重伤。
见一击即中,那少年更是骄傲,哼了声道,“没本事还装英雄。”
小姑娘以为江水寒受伤吓了一跳,不敢再朝那少年挑衅,连忙扶着江水寒装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辛月明站在江水寒身后,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上前客客气气地跟那少年道,“这位公子,虽然知道闲事与我们无关,但我这朋友既然管了这闲事,也就没办法了。不知这小姑娘冲突了公子哪里,这样也好解开误会。”虽然他一向骄纵惯了,但这么温和说话,却也不让人怀疑,尤其是那微笑的双眸,不知情还真会以为他是平和温柔的人。
见他这么礼貌,江水寒不由疑惑地看向他,这家伙难道转性了?
少年眼下心情不错,开口道,“之前我好心帮她取下挂在树上的毽子,没想到这丫头却趁机偷了我的钱袋,你说我不找她要钱找谁要?”
说到这他还真是够冤,好不容易想显示下爱心,没想到却被偷了钱,难道是他蛮横管了,连老天爷都不让他献爱心?
辛月明瞥了眼躲在江水寒身后不敢看他的小姑娘,不知在想些什么,正当少年以为他不愿再管这事时,他忽然轻笑了下,道,“这小姑娘偷了你多少钱?我赔。”
少年一愣,身后家丁模样的人出声道,“你知道我家公子丢了多少,还敢充大头。”
“呵。”
辛月明轻声笑了出来,从身上掏出个钱袋,眼神瞟向骤然瞪大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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