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万里边,还有一半是跟月下山庄押的。我这才叫鸡尾巴被黄鼠狼盯着了——欠下一**债!”
月下山庄?
程楠略一思忖,有些将信将疑。
沉疴需得猛药医,想让程楠这老狐狸相信,他还得再多加一把火。
傅奚远抿抿**涸的嘴唇,瞟了眼旁边案?*细樽诺牟枵担终究没敢拿起来喝;
“我也不怕您笑话,他跟我要钱时,我当真以为他是要拿去捐给南海郡。朝廷的钱,修太庙也好、养灾民也罢,都是正事不是?谁知这襄王,他把钱拿是拿去了,可一两也没放到救济的粮车里!这忘八,他居然把钱独吞去、往粮车里边塞满了稻草!您说,我能和他没仇么?!”
“想不到傅宗正还是个忧国忧民之人。”程楠语带讥讽。
“倒也不是忧国忧民……”傅奚远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宗正府里边大大小小的官员,也是得我养的。好不容易来一锅肉,大块儿的都被我给了襄王,咱们自己人只能吃油沫子,这哪是回事儿?我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呢!”
两人俱是一默。
“以傅宗正的脾性,总不可能白白被人欺辱了去吧?”程楠再一想,觉得其中还有些蹊跷。
傅奚远正等着这话。
说瞎话可是有窍门的,若全是假的、那傻子都听得出来。之所以叫它“瞎”话,是因为自己也两眼一抹黑,不知真假,一半真、一半假,一时真、一时假,这才叫功底。而傅奚远厉害之处,恰恰在于,他说瞎话时,就连自己也恍惚之中、分不出真假来。
“实不相瞒,我也没想拿这事儿劳烦您。丞相还记得资水决堤一事么?那其实就是我做的。本来是想把粮车淹了,您想,放稻草的粮车、哪里能沉得下去?我本打算给南海灾民看个清楚,叫他们替我惩戒一番这偷天换海的小襄王,但事不如人愿,反倒把襄王本人给撂到了大水里去……活该没淹死这偷鸡吃的黄鼠狼!”
傅奚远正在自怨自艾的当口,程楠脑筋一转,想起了小襄王、摄政云滇王路途遇刺一事。
“那就不是我**的了!”傅奚远并未承认这个。若是胆敢刺杀襄王,那也就有胆量入廷尉狱、刺杀罗柯了。“他横行霸道,得罪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之前的老襄王,在宫门前被人活活捅死,据说也是因为寻仇。果然,儿子、老子一个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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