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一会儿,是齐行被看得尴尬面露些许难色后,林池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和齐行打招呼自我介绍,让齐行背对阳台坐到椅子上。
林池在准备画材时,轻声细语地和齐行聊着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大概是齐行说话就是轻言细语的,大概是齐行这个人给林池的感觉就像晶莹的玻璃珠一样,要悉心呵护着,不然一不小心就会被打破。
齐行的声音很轻很干净,回答也是掩盖不住的小心谨慎,林池大概了解了,齐行比他小两岁,现在在读研,以后想留校工作,出身在一个保守普通的家庭,没有更多了,林池怕探问太多会让齐行不安。
林池拿起笔起型后就安静下来,觉察到林池已经进入他自己的世界了,齐行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也不再说话。
林池一边操纵着手里的笔,一边仔细观察着齐行。一开始看到齐行,他总会把那个少年时期的梅斯和他重合在一起,大概是两人都有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可越看林池越坚定,齐行和梅斯根本不像。梅斯那疏离,是冰冷的气质而成,齐行却是因为一种胆怯,把自己藏着,对世人是好似与生俱来的畏惧。齐行的脸也一点没有梅斯的凌厉,而是温润,一双眼悠悠地探寻着外界,皮肤白皙得近乎病态,相衬之下,林池总觉得那张粉嫩的小嘴看起来只有那么□□了。
他有病态到极致的美,一种矛盾凝和在林池心里,可能只有他这么想,他想狠狠地□□摧残这种美,但他又想细细、温柔地呵护这种美,因为这种美一碰就会碎。
但又不可否定这是一张男性的脸,一副男性的身躯。眉眼之间,还是有几丝吓唬不了人的英气,轮廓也有男人的分明。齐行其实也不矮,只是三大校草另外两个太高了,林池估摸着齐行四舍五入应该有一米八的。但齐行跟他林池一样,都太瘦了。林池觉得自己该长点肉锻炼一下身体了(后来梅斯知道自己操心了那么久的林池的身体健康问题,就因为林池爱上了一个其他人就解决了,真是哭笑不得)。
林池画得入神,齐行也不好打扰他,就这样一直到了梅斯回来。
二人世界被梅斯突然打断,林池倒没有不开心,而是以阔别好久的、心情很好的语气念了句“回来了?”
梅斯应了一声,然后朝齐行点点头,齐行回以微笑。
然后林池就站起身,开始收拾画笔,对齐行抱歉地说:“让你坐了这么久。”齐行摇摇头,林池又准备开口,却被梅斯抢先了。
“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梅斯看了林池一眼,林池回以一个“老哥,懂我”的赞赏的目光。齐行却摇头说他和人有约了,好像他真的很遗憾。
齐行走了,梅斯也去了厨房,林池一人在客厅里,还没从齐行那张脸里缓过来。
吃饭的时候林池想着从梅斯那里打听下齐行,但又怕被梅斯看出来自己的心思,梅斯总是看得出来。所以他真正开口的时候,饭已经吃了一大半了。
“你们三个还真不是盖的。”林池咂巴着他那塞满了虾子的嘴。
“嗯。”大概梅斯觉得这个话题没什么意思。
“他约的女朋友?”
梅斯抬眼看了一下他,“不是,是他喜欢的人。”他夹了几根菜往林池的碗里,林池就只知道吃肉。
“那女的很好看?”
梅斯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他喜欢的是男的,一个直男。”他叹了口气,好像在讲诉的不是别人的事而是他自己的。
林池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惊讶、急切地又问:“那男的很好看?”
“没你好看。”
林池这下心里安稳了些。
“那还喜欢他?”
“喜欢一个人不是看脸的。”梅斯吃完了,“齐行喜欢了那个人七年。”
“我天,那男的都看不出来?”
某人喜欢你九年了你还没看出来呢。“看出来了。”
“那还不给点反应?”
“给了,他玩了齐行六年。”
“……是我想的那个‘玩’?”
“…就是你想的那样,单纯把齐行当x玩具玩到现在。”梅斯看了一眼眉头紧皱的林池,“别人的事我们这些外人就不要掺合了。”
“但这样齐行很痛苦不是吗?”
“谁知道呢,可能只要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苦中作乐也是一种满足吧。”
——
梅斯的话却是更坚定了林池对齐行的心,他势必要把齐行从这段无果的感情中解救出来。林池真心是个接受能力很强的人,说弯就弯了,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他认为他只是喜欢齐行这个人而已。
齐行是每周星期三来,林池总等不及,齐行不来的日子里,他就在梅斯房子里走来走去,玩游戏也玩不进去,就趁梅斯上班不用健身房的时候,进去锻炼一波,加上住进梅斯家后伙食一向很好,林池身上总算有点肉了。
画完成的时候,是一个半月以后,林池很满意,他觉得这是自他的毕业作品《赞美生命》三年以来最好的一幅了。不过这次结束不比三年来的任何一次开心,他没机会见齐行了。
准确的来说,那天星期三齐行在的时候林池并没画完,但林池画入了迷,他一直画一直画,梅斯叫他好几次吃饭他也没听见,是在差不多快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画完的。那时林池就把画笔随意一扔,画就摆在画架上,在沙发上随便一倒,就睡了。
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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