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流香。
“秦、呃,兄”,这种略显亲密的称呼对他来说有些别扭,“带酒来听书?”来茶馆一般不是喝茶么?
“非也非也,只是替朋友来送书,顺便再传个话。”秦渊朝说书人那挑挑下巴,“不过何弟今日怕是听不成了。”
佴和望去,果真瞧见那说书人一连朝掌柜不知说了些什么,然后一连作了几揖便急急出了门。堂下听客发现他走了,顿了一下即刻便乱哄哄地炸了锅,掌柜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安抚众人。
“你早知会如此?”佴和问一副了然的秦渊。
对方却是不着边际地说了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弄的佴和一头雾水,方话锋回转,“听何弟的口音不倒不似本地人。”
“嗯,祖籍南疆那边,父兄在这有点小生意,我平素不常出门,这番是应家中长辈要求才来见见世面。”背完了副堂主交代的言辞,佴和感慨,幸好早有准备,否则他一定会支支吾吾半天。
“南疆么,我早些年倒也有去过,可巧遇到苗人的赛酒节,过足了一番酒瘾,只是那里的姑娘们太过热情,竟把我袖子都扯破了,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摇着头,一副思之而后怕的样子。
佴和仔细打量了番秦渊——虽装束平凡,但俊逸的外表加上其浑身上下散发的侠士之风,不免引得大胆奔放的苗女们的青睐,他被拉来扯去的场景也就不难想象。有点想发笑却拿捏不准这样是否太过唐突,于是迟疑了一下正色道,“就当付了酒钱。”
不料话一出口对方倒忍俊不禁,“这酒钱倒是特殊!那依你看我是亏了还是赚了呢?”
“赚了吧。衣服能补,酒却是进了肚子,”认认真真思索过后,佴和回答,“她们才是赔了酒又赔了人。”
秦渊听闻抚掌大笑,“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后悔没多去几次!”
如此一来二往,隔阂似乎也在悄悄消散,后来更是演变成一人口若悬河地讲一人津津有味地听的局面。
秦渊走南闯北,本就见多识广,加之爽朗健谈,那些趣闻轶事一经他的嘴,让人身临其境,总之一点不比说书的差,让佴和是大大开了眼界,把初到扬州时的阴郁心情一扫而空,也懒得顾忌自己的特殊身份了。
突然,有个白色的东西飘飘忽忽地进了屋。茶馆余下的人大多在唠嗑儿,没有发觉,秦渊因背对着,所以也没有看见,但佴和却看得一清二楚外加心惊胆战——那不是小白么!
到了扬州分堂佴和便将小白放了出来,后来因事情接二连三就没去管它。今早起来时,他察觉到锁骨附近有俩牙印,以为它吃饱了就没带暗箱出门,本打算晚上回去再喂它,哪想到这小畜生就一吃货!(小白语:555,昨晚矼牙了……)
实在害怕那小畜生不合时宜突然飞下来,佴和倏的站了起来,向秦渊请辞,“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秦渊虽有些讶异,倒也没强留,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我把这酒喝完再走。这些时日我都住在凤娑楼,你若是得空可去那里寻我。”
“嗯。”佴和心不在焉地应了,便匆匆离开。
见人着急离去的背影,余下独酌的秦渊突然有些后悔,对方的样子不像是会主动找来的,要是问了他的住处就好了。
当然,这份遗憾当事人是一点也不知晓——他正想着怎么好拿下那惹是生非的小东西。
出了茶馆回头一看,小白果然忽忽悠悠地追随了过来。
远处民居已升起袅袅炊烟,街上三三两两的小商贩正收摊打算回家,来往的路人也比之前少了许多,都行色匆匆地赶着路。
佴和转身隐入最近的楼间隔处,咬破了手指。血的气味让小畜生兴奋地一连扑腾几下,随即义无反顾地冲了下来。看准时机眼疾手快地一抓,佴和将它塞入了袖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从墙间出来,感到那小家伙在袖中的翻腾挣扎,他心情大好。
寻一人问路,无视其暧昧的神色,佴和面容沉静地走回那纸醉金迷之所。
☆、第八章
回到升平坊时,已至黄昏,低沉哀厉的画角声远远传来,合着此处的欢声笑语,按理因觉得格格不入,但真正听起来却仿佛本该如此。
阑珊的红灯笼下,已有柳腰款款的女子挥着手绢媚声揽客。
携着一身隐隐的脂粉香气回了尽欢楼,发现里面也有了几个客人正喝着花酒,那原本怯懦的蘼儿身着红色百花裙,肩披轻纱,正小鸟依人地靠在一个商贾模样的矮胖男人怀里,而男人的一只油手正伸入桌下游移。
佴和扭转了视线不再去看。
浓妆艳抹的辛九娘见了他招呼道:“哎哟~何少爷您回来啦~”一句话说完,也不知扑簌簌地掉了多少粉,“您先上去吃着,待会儿我亲自挑个姑娘给您送去。”
这话让附近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听了去,嚷嚷道,“辛妈妈莫不是私藏了什么好货吧?”
辛九娘一甩手绢,扭着腰走了过去,“哎哟,瞧您这话说的,那次新人来了不是先让周大爷您过目的啊?”
佴和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上了楼,一踏入房门,把小白掏了出来。小家伙因闷了半天变得软趴趴的,佴和捏着它翅膀狠狠朝两边拽了几拽,看它突然精神了起来疼得吱吱乱叫遂把它松开。
不一会儿,饭菜便来了,无论是色香味还是别的什么都远不如楼下摆的,不过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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