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天已微黑。是被袁照辉的电话吵醒的。“晚上在老宅,为你二哥设接风宴。”把人吵醒后,没头没脑的来这样一句,不等人回应,直接挂掉,真是简单粗暴。放下电话,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照镜子,“果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睡了一觉,又是美貌如花的双沅。”拍了拍嫩滑的脸,双沅好不害羞的自夸。然后开始各种紧张激动的挑衣服。
拾掇好自己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准备出门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阮衡打个电话吧。本以为会依旧是无人接听,不料刚打过去就被接起来了。
“什么事?”
“那个,我……”本来只是打算打个电话走个过场,现在电话真正被接起来了,双沅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是的,一天过去了,可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面对阮衡,八年了,阮衡已经成为了支撑他脆弱心灵的天,只要想到无论自己怎么做,阮衡都不会在在正品回来之后选择他这个假冒伪劣的次品,心就会特别特别难过。
突然“哐当”从手机听筒传来,“怎么了?”他听到阮衡焦急的询问,而此时手机应该是被他扔掉了吧,因为双沅现在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两个人的对话。
“别乱动,唉,流血了。”
“大衡子大坏蛋,吃**抹净了只顾着接电话,连杯水都要我自己挪下床来倒,哼!”
“好好好,我混蛋,唉你不要乱动啊,会很痛的……”
再听不下去了,双沅主动挂了电话,握紧拳头,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在一起的时候,阮衡虽然宠他,却并不像这样亲密无间,更多的是淡淡的,平静的相处,有些相敬如宾,内里藏柔的感觉。以为他本性如此,却原来只是在自己面前藏的够深罢了。
☆、我也会觉得痛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松开拳头,虽然昨天刚剪了指甲,可刚刚还是抠破了手掌,血糊糊的。随便抽了张纸,擦**净手上的血,丢下车钥匙,他决定还是打车去吧,毕竟自己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自己开车。
等了许久,终于拦下一辆车,刚坐下,报了地址,电话就响了。是阮衡的。看着手机来电显示上的“亲亲老公阿衡”几个字,莫名想要流眼泪。努力控制情绪,接听键,
“喂,阿……”
“双沅,今天你二哥的接风宴你不要去了。”
有些惊讶,沉默了半分钟,“好。不去。”
“双沅,八年了,我想能知道的你都知道了。我爱的人,你二哥,袁照青回来了。所以,那个十年的约定要提前解了。”
“好。”
“阿青刚回国不够一个月,有些事不是很清楚,在我向他解释清楚之前,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们……”
“好好好,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现在立马订机票出国,求你,别说了,别说了……”
最后,双沅已是泣不成声。匆匆挂了电话,在司机异样的目光中给钱,下车。一个不停流泪的大男人,目光呆滞,在大马路上晃来晃去。有的路人已经开始犹豫说要不要报警了。
八年了,这八年,为了阮衡,自己放弃了那么多。在同一间房子里呆了八年。当初和阮衡一夜fēng_liú之后跑掉,是因为自己已经有了心里阴影。
做mb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人包了他一个月,旁的人都劝他不要,这个人在圈子里评价极差。可是没办法啊,那时候他缺钱呀,他要吃,要穿,要睡觉啊。那一个月里,他受尽了折磨。不给吃,不让睡,偶尔会被打,最后一个星期,他被关在一间房里整整一个星期,那人只留了少量的水和面包给他。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能活下去,自己以后一定会更加坚强,更加的耐苦吧,权当极限训练了。
他活下来了,可是从那之后他都不敢在同一家房里待太久,平时有客人就和客人出去,没有就尽量待在店里头,他不敢待在租的房子,那里只有他自己。
从那之后,他就不再接受包养了,所以和阮衡yī_yè_qíng后他就逃了。可是兜兜转转,两人还是在一起了。而且,他那么喜欢他,喜欢的心痛。为了和他在一起,他努力克服自己的心理疾病,努力改变自己,想让自己变得更好,好到可以和他并肩,让他看到自己。
☆、我也不想哭
无目的的绕了一会儿,他决定回家收拾东西,因为,那个人想他离开。没想到,这时候阮衡竟然又打电话给他。犹豫了一下,接起。
“你来一下吧,阿青说想你了,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你见了他也不必遮掩什么,就直接告诉他咱俩的十年包…十年约定吧。”没等他说话,阮衡就挂了电话。
看着已经变暗了的手机屏幕,双沅苦笑,怎么又想哭了呢?原来,在自己看来这几年甜蜜的夫夫生活,在那人眼里不过是包养关系。原来那人对他的心是石头,捂不热的石头。那人真正的温柔,只是留给那个人的啊。自己这么多年,真是痴人做梦,痴心妄想了啊。不管怎样,替代品终究只是替代品,更何况自己还只是个残次品。
深呼一口气,双沅就着路边的车玻璃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拦了辆车。坐在车上,看着向后流逝的夜色,内心无比宁静。
路上有点堵车,到了袁宅,天已全黑。下了车,看着灯火辉煌的袁宅,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向门口,颇有一股义无反顾的意味。说是接风宴,餐桌上却只有三个人,安安静静的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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