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gay吗?”
林决诧异地看着胡海宁,对面人只是嘲讽一笑并未作答。
林决等了半天没等到对方的下文,又道:“之筠他……说不想继续做朋友了。”
胡海宁“啊哈”了一声,“他早就该这样了!”然后一脸促狭地看着林决,“也不算太晚,总归是开窍了。”
林决皱眉,“你什么意思?”
悠闲地搅拌着咖啡,胡海宁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应该替之筠开个派对,好好庆祝一下,毕竟能够脱离苦海实属不易,且难度跟自杀还是一个高度的。”
林决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呼之欲出,可他偏偏又抓不到要领。
“如果你还是之筠的朋友,我可能会告诉你真相,可惜你不是。”饮尽咖啡后,胡海宁站起身:“谢谢你的咖啡,我们不要再见。”
林决慌忙拉住胡海宁,“告诉我!”
意外地瞥了眼林决,胡海宁扯开对方的手,轻轻抚平那褶皱的衣服。“给你个提示吧,也算咱们相识一场。”
直到服务员上前询问要不要加咖啡,林决才反应过来,恍惚地放下钱然后离开。
“你以为之筠这十年里为什么没谈朋友?”
胡海宁的话语像个魔咒,死死地钉在林决的心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重复着。
犹如行尸走肉,林决丢了魂似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直到进了家门,躺在床上,陡然一个激灵,他疯狂地找起从学生时代开始的青春产物。
眼神是会说话的,更是骗不了人的,他在柳之筠的身上深刻体会到这含义。
高中时代起的每一张照片,都能发现柳之筠眼里那不加掩饰的爱意,到最后沉淀变成一汪温柔,隐晦的,挣扎的眷恋。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被伤得如此体无完肤。”
那么,他当时劝说的一番话语,在他看来为对方着想的一番苦心,该有多伤柳之筠。
只要忆起那一副想要结束一切的惨白面容,林决的心里就一阵酸涩,伴随着微微痛楚,竟让他难过得不能呼吸。
偌大的房里只余下一句道歉,久久不散。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他该如何想象这十年里,柳之筠是怎么度过的。为何察觉不出,每次介绍女朋友时他的强颜欢笑。
十年,甭说男女之间是否有这么长久,光一个不能倾诉情衷的对象,还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爱也该不爱了吧。
不爱了……
脑海里突然窜出那天早上的情形,林决快速拨起电话,得到的却是一连串的关机提示。
不死心,林决又往柳之筠的家里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柳之筠的妈妈,她表示柳之筠已经不在家里回去住了。
挂断电话后,林决便抓起车钥匙,向柳之筠的住所奔去。
☆、柳之筠
开门的时候,柳之筠一点也不惊讶,甚至可以说是意料之中。以他对林决的了解,纵使俩人要绝交,林决也会要个合理的解释,一个对方能够心服口服的理由。
林决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固执的奇怪。
他到厨房倒了杯水给林决,然后坐下,一言不发。
最后俩人都忍受不了沉默,同时开口道:
“对不起。”
“对不起。”
林决一愣,不明白柳之筠为何要道歉。
柳之筠苦笑:“抱歉林决,前些日子我说的话太伤你心了。我不该这么自私,因为……你的不理解就放弃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对不起,我们还是朋友吗?”
如果林决还待见他,那所有的痛苦也能忍下,柳之筠是这么打算的。
怎么这么傻?
有那么一瞬间,因为柳之筠的话而感到心里有些许酸涩,要不是理智还在,恐怕自己下一秒就要拥住这个一点也不如外表一样坚强的傻瓜。
“我为我之前说的话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认为这是种疾病。”我也为隐藏十年心意的你道歉,林决在心里悄声说道。
柳之筠轻呼口气,微笑道:“我果然没白交你这个朋友。”
林决留意到柳之筠说这话时揪紧的双手,指节泛着微青的白色,透露着脆弱。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柳之筠道:“对不起,我撒谎了。”
林决疑惑地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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