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想什么呢!我现在可没这份心!”
岑悦点了点头:“嗯,你还在想着承乾。”
一句话,说得江昶垂下眼帘。
岑悦仔细端详着他:“阿昶,如果真的无法放手,不如再试试,好吗?我觉得承乾也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江昶摇了摇头,他苦笑道:“您不知道,我……我已经没脸见他了。”
江昶不打算系魂,从母星回来那天起,他就打定了主意,这辈子,自己一个人过下去。
他知道他和贺承乾没可能了,他伤了贺承乾的心,他那样决绝无情地对待他,将他的灵魂力从自己的身体里生生挖了出来,硬塞回到贺承乾的身体,更别提后来还那么恶毒地骂他……
可是除了贺承乾,江昶谁也不爱。
他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
因此类似的社交场合,江昶总是小心翼翼避开好意给他牵线的人。他这种独绝的做派,惹得左海洋叹道:“阿昶,你要是现在真的不想系魂,那就再等几年,等我闺女成年,你和她系魂!不是我吹,我闺女那可是貌比天仙!”
江昶都被他气乐了:“左院长!你闺女今年才六岁!”
左海洋也笑:“六岁又怕什么,反正你除了承乾,谁都看不上。”
他说完,又摇摇头:“死脑瓜,和承乾一样,两个死脑瓜。”
江昶不喜欢参与社交场合,不光讨厌被人说媒,同时,也不愿意在这种场合遇见贺承乾。因此事先,他总要仔细查阅来宾名单,如果贺承乾在列,他就会找个借口避开,或者让下属代替。
然而有些宴会太关键,他必须出席,比如国庆大典。
是天鹫副星国庆三百二十七周年的大典,所有的官员政要全部出席,总统岑悦作了发言,大家又共同缅怀了在抗击母星侵略的过程中,无辜牺牲的那些公民。
站在人群中,江昶始终将目光盯着主席台,他不愿往别处看,因为害怕和站在不远处的贺承乾目光相接。
但是江昶能够感觉到,贺承乾的目光始终盯着他。
那目光像有重量,沉甸甸地缀在江昶身上,拉扯着他,让他站立不稳,甚至感到了从心底深处传来的痛楚。
庄严的仪式结束之后照例是酒会,江昶推托头疼,和岑悦他们告辞,先一步离开了会场。
他刚走出大厅,就听见身后传来贺承乾的声音。
“为什么急着走?”
江昶站住,他想回头,却觉得脖颈僵硬如瓷,怎么转都转不动。
“你就那么不耐烦看见我?”
贺承乾的声音很冰冷,带着愤怒。
江昶终于转过身来,望着他。
贺承乾穿着警服,他的五官眉目,依然像往日那般清晰锐利,仿佛沾染了他的前任那种毫不拖泥带水的凌厉作风,即使是如此平静的面容,也让人觉得锐不可当。
贺承乾的眼睛里没有笑意,只冷冷盯着江昶。
江昶的心,剧烈跳动着,他差不多有小半年没和贺承乾见面了。
用了好大的劲儿,江昶才从喉咙里挤出一点声音:“……我并没有不耐烦。”
“你就是有。”贺承乾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总在避开我,只要我出现的场合,你一定不在场!江昶,为什么要躲着我?!”
这熟悉的诘问让江昶恍惚,他不由回忆起毕业之前,自己和贺承乾在学校餐厅门外的那场争执。
为什么相同的对话,要再一次发生呢?
“那是你的错觉,贺局长。”江昶努力收束摇曳的神智,他用最礼貌,也最为平淡的语气说,“市政大厅的事情很多,而且我原本就不喜欢参与社交活动,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贺承乾突然冷笑起来:“我为什么就应该知道这些?我又不是你的魂奴。”
江昶只觉得,心脏被蚀出一个可怕的血洞,鲜血汩汩流出。
就连最轻微的呼吸都牵动了肺腑,一阵阵抽痛!
“说得对,你又不是我的魂奴。我们两个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了。”江昶挣扎着,又努力一笑,“贺局长,时间不早了,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贺承乾不知为何,脸色有点泛白,他的双手死死攥着拳头。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有什么了不起!你是神吗?重要的决定,都是你自己在心里悄悄定下来,管都不管人家怎么想!你知道你每次做的那些荒谬决定,让别人心里有多难过吗!你不会知道,因为你从来不会顾及别人!你就这么喜欢任意妄为!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你每次都是这样,将别人的感受丢到一边,理都不理!”
江昶呆呆张着嘴,他被贺承乾这一通怒骂,给骂懵了!
他的耳朵嗡嗡乱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击。
贺承乾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眼血红盯着江昶,那样子就好像要扑过去把他一口咬碎!
江昶定了定神,他平静地看着贺承乾:“骂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江昶你这个混蛋!”贺承乾大叫,“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这一句,好像一柄死亡之剑,狠狠戳进江昶的身体!
他的身体轻微摇晃了一下。
良久,江昶点了点头,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要走。
“阿昶!”
他听见贺承乾在身后喊他,那声音粗哑,像绝望的嘶吼。
但是江昶没有停下脚步。
……他的步伐快得像逃跑。
那天晚上,回到家里,江昶连换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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