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处于平静的西里加尔脸色已变,一双眼睛斜斜的打量着罗森,声音变得实为尖利,“林沚说了地点么?”
罗森抬起头悄然一瞟,看着不论外貌或是性情已经完全大变的西里加尔,“地点暂时未定。”
西里加尔登时坐直身体,细长手指却不忘继续在臭虫触角之上描摹,“终归是要和林沚见上一面的,鲁因塞斯都死了,他苟活了这么长时间,够本了!”
西里加尔脸上出现不正常的神情,他眉毛轻佻一挑,对着旁边瘦骨嶙峋的男人笑得低三下四。罗森瞥他一眼,胃里反酸。现在的西里加尔真当是毫无风骨,为了保命同什么杂种都能奴颜媚骨。
罗森站直身体,宽肩窄腰便显得身形挺拔。西里加尔看的心口噗噗冒血,也不知道触动了那根神经眼睛一下瞪得溜圆,瞳孔放大,“罗森!罗森!去和林沚那个杂种说,想见朕就到虫蚩殿候着!!”
“西里加尔陛下,这事,您应该先问问我同不同意吧。”吉克从喉管里浅浅发出一声,一双突眼一百八十度一转,盯得西里加尔背脊发毛。西里加尔赶忙伸了脖子往吉克一边凑了凑,“是是,是我疏忽了。”
罗森忍得额上青筋直跳,刚要开口,就听见殿外忽然响起“砰”的一声暴鸣,紧接着有肉块“咣”的一声砸在玻璃上,印了万虫符纸的窗户被拍了个透彻,血水顺着窗棱缝隙往下淌,一溜直流到墙皮。
西里加尔惊恐至极,颤颤巍巍从椅子上站立起身,他一手扶住把手,求救一般的看向罗森。罗森看也不看西里加尔,直奔虫蚩殿偏门,一把握住门把手,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就听得“咔”的一声响,罗森将门猛地又关了回去。
“什么情况?”西里加尔声音已经雌雄不分,尤其高音转调时候显得极其突兀。罗森耳膜生疼,竖瞳映出西里加尔惶恐的脸,“被包围了。”
“什么?”西里加尔看向还闲坐一旁的吉克,“我们怎么办?”
吉克还保持着两腿盘起的姿势,他伸手将背后长须撸到眼前,突出的眼睛朝着西里加尔看了看,“什么‘我们怎么办’,这和我可无关。”
西里加尔看向他,尖声戾气的嚎啕,“我加码!璧宫分出三分之一做你们虫族的驻殿!”
吉克将触角在脚底板上蹭了蹭,闲闲的道:“璧宫?你知道我们要的不是这些。”
西里加尔看着吉克,情绪略有激动,“可那能怎么办,‘白昼之境’早都不存在了,该死的鲁因塞斯,他才是罪恶之人!”
罗森看向吉克,声音低幽,“如果入璧宫的是林沚,那到头来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吉克又用触角搔了搔腿,转手用发黄的粗粝指甲掏了掏耳朵,“你让我考虑考虑。”
*
虫蚩殿正门,罗森一人负手而立。殿外三个营的兽人聚集起来,将虫蚩殿四角包牢。外层是加固而来的虫族大军,密密麻麻的围着兽人军队包裹。
这时,虫蚩殿外终于点燃明火,但虫油灯芯显然不够明亮,在暗夜里也就将将分辨敌我。罗森仰首看着盘于殿顶的层层机甲,呼道:“林沚,这和约定的可不一样!”
暗夜里,机甲的探照灯将殿前照得通亮,恍如白昼。罗森站在一片明堂中,背脊挺直。这时,前方的机甲慢慢向两侧靠去,一架白色机甲赫然现出当中。而后,机甲的舱盖由上打开,林沚戴了白色手套的手按了下风纪扣,“我们似乎,并没有约定过什么吧。”
罗森已经面露怒色,他慢慢将背脊躬起,竖瞳发亮,爪牙爆出。几乎同时,空中机甲毫不犹豫地亮出火炮朝着地面轰然炸去。
一瞬间断裂的血块、横飞的结状肢体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炮火硝烟,血腥气味直窜鼻孔。而刚刚还衣着严谨的兽军已完全变换了形态,从军装中脱离出来的走兽个个怒目瞪圆,爪勾锋利,齐齐的朝着头顶的机甲走去。
而已经断掉的可见白骨的断爪断足也在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急速愈合。
这是林沚早有所预料的事,机甲伽马炮再次准备就绪,就在这时,群兽忽然从地面一跃而起,全部冲上殿顶。
虫蚩殿的殿顶是以死亡虫类的甲克层层契合而成,因此并不牢固,群兽踩在上面能听到提心吊胆的“嘎吱”声。
就在机甲炮口改变方向时,群兽中一头花白豹子忽然冲天长吼,一时间群兽全都一跃而起,犹如冰雹铺天盖地朝着机甲直扑而去,巨大的重物砸落声此起彼伏。
林沚快速拿起通讯仪,“上升!”
机甲急速上升,这时,一直被忽略的结状甲虫却全都聚集起来,密密麻麻往一处涌,形成一个坚固的堡垒,还有成批的甲虫源源不断的往上叠加,而跌落而下的兽军正好踩住虫梯往上攀登。
林沚大感不妙,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不到时候,离月圆还有一段时候。
就在赫尔塞斯已经打开机甲即将出舱之时,地面忽然传来异响,他赶忙看去,就看见一群兽类正朝着这一边汹涌而来。
而跑在最前方的红眼乌利尔兽背上似乎驮着一个人,赫尔塞斯眯起眼,手也慢慢攥紧成拳,那人不是江北淇还能是谁!
江北淇一身戎装,他本来就是好衣服架子,虽然没有兽人明显的骨骼划分,却一样的蜂腰长腿,如今宽腰带扎紧白手套戴起,看得赫尔塞斯顿时有些不合时宜的心动。
江北淇从乌利尔兽身上下来,乌利尔兽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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