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舞罢,满堂喝彩。
卫皎拨弄着自己碗里的汤圆,只觉得无聊。
也不知道顾矜现在在**什么,记得茹姨说过,今年除夕他们要包饺子,茴香的水芹的香菇的……他喜欢吃茴香肉馅,茹姨说要多做些饺子,他要是想吃就到彻然居找她。哎,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顾矜亲手包的饺子……娘亲从来不去参加这些宴会,现在估计是跑到茹姨那去混吃混喝了吧。
对面顾矜的老爹对顾赪絮絮叨叨在说些什么,顾矜那两个倒霉哥哥端端正正坐在顾矜老爹后面小声的聊天。
顾矜没有来,也对,他本就是庶子,又不受待见,怎么可能会被带来参加宴会?
酒味混合着女人身上胭脂的味道钻进鼻腔,卫皎看着关的紧实的门窗,蹙眉,他现在只觉得闷的慌。
轻轻扯了扯卫铭珏的衣角,卫皎凑到自家老爹的耳边低语,“爹,我想出去走走,透个气。”
卫铭珏满脸的酒意,听到卫皎的话,点头,悄声道,“嗯,小心些,别走远,记得把流风带着。”
卫皎点头,看着卫铭珏被酒水浸湿的袖袍,低语,“爹,晚上记得多洗几遍澡,把身上的酒气去了,不然娘亲铁定要把你扔院子里。今年除夕冷……爹你记得保重。”
卫铭珏:“……”他根本就没喝几杯酒好吧?没看到他都把别人敬过来的酒都倒在袖子上了?这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喝酒就上头!个小兔崽子,天天只知道威胁我。
雪压枝头,卫皎出门就被冷风吹了个冷噤。深深呼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卫皎呼出一口白气。
今年除夕,段诩养伤不曾出席,段蕴冬天从来不出门,段晔倒是跟着不少人一起外面瞎逛。
大殿外的东边是一片梅林,此刻段晔和的同伴全部聚在一起玩着什么东西,哄笑声刺耳不已。卫皎懒得去触段晔的眉头,拢了拢大氅往西面的长廊而去。雪还在不停的下,流风敬职敬责的给卫皎撑了伞,两人往西边走去,宫殿内扰乱的丝竹声渐渐消失,卫皎觉得心里平静了不少。阖宫上下基本都在大殿附近伺候,西边的人极少,雪地平整,卫皎一步一个脚印,发出吱嘎吱的声响。
“小主子,你慢些走,别让雪沫**鞋袜。”流风跟在卫皎后面念叨,活像个老妈子。
“好不容易有个清净的地方,流风你能不能别吵吵?要吵吵就到宴会上去。”伸手抓了一把雪,卫皎默默用手团了,仰头冲正环顾四周的流风阴阴的一笑,“流风。”
“小主子,怎么……”险险躲过卫皎砸过来的一团雪,流风看着一咕噜跑老远的卫皎,唇角抽搐,他忽然发现自家的小主子越来越调皮了是怎么回事。果然在他面前和在别人面前是两个极端是吧?
流风迈步就想往前走,把卫皎抱回走廊上。刚刚抬腿,就觉得背后一股劲风传来,流风回手一握,冰冷的触感在手心炸开——雪球。方才卫皎扔他的雪球,明明被他避开,此刻却被人扔回来。离的这么近他居然没有察觉,无声无息,究竟是谁?
流风蹙眉,立马往卫皎处跑去,手腕刚扣上腰间的软剑,就觉得自己全身发麻,眼前一片恍惚。拼尽了全力也没能再往前走一步。他是什么时候中招的?
刚想对卫皎示意危险快走,就见得卫皎走到他身侧,伸手特别无良的推了把,流风有如一块人偶,僵硬的倒地,脸埋进雪堆里。眼睛的余光中只能看见自家不要命的小主子越过他往雪球扔出来的方向走。
“不知是何高人?深夜进皇宫做客,扰了皇亲国戚的热闹可不太好。”卫皎眯眼,看着不远处骤然出现的黑色人影,朗声道。
那人裹一身黑袍,半依在廊柱上,手中像是抱了一坛子酒,“世子到处乱扔东西扰别人的清净貌似也不太好吧。”醇厚有如美酒般的声音响起,那人朝卫皎挥了挥手,“你可是卫铭珏的儿子?”
卫皎走上长廊,“是又如何?”
“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卫铭珏,很不错。”那人带了调侃的语气骤然响起,卫皎很是无语。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长的像他妈,尤其是小时候,不少人第一眼见到他就把他认做是女孩儿。为此卫皎对于自己这个娘们儿兮兮的名字提过不少抗议,样貌是爹娘给他的,他没办法改,只能这么“柔弱”下去,可名字不能再这么妹子了啊!好歹要给他取个卫山卫岳等一听起来就特别壮士特此爷们的名字啊。结果,他娘死活不肯。
为了名字卫皎上辈子没少闹脾气,可是,全部被他娘镇压了。就是因为这幅身板,上辈子最后一次和顾矜见面,本来差点就吃到手的,可是……顾矜居然想要他,于是他们就攻受问题争论了半夜,最后困极了就单纯的抱着睡了一夜……这真的是卫皎一辈子的痛。
所以,卫皎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把他当女人。
“不知先生是何人,鬼鬼祟祟的窝在这里是何居心呐。”卫皎站在对方五米远处,静静的看着檐角挂的灯笼,唇角划拉出一道冷笑。
“喝酒,看戏。”那人摇了摇手中的酒,酒液撞击在坛壁上,叮咚作响。“这么无聊,要不要来一杯?”
卫皎仍旧盯着灯笼,伸手拨了下灯笼上的流苏,不语。
“我同你爹娘是旧相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那人晃了晃酒坛,仰头大饮一口。露出苍白尖削的下巴。
卫皎看着对方被黑暗包裹的面貌,轻笑,“先生一番心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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