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伤害孩子,我求求你!”他眼中全是深沉的恐惧,墨黑的瞳孔里只要那个小小婴孩的身影。
傅毅从来没有求过他,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虎穴狼窝,一直都不曾畏惧过,现在却为了不知哪儿来的野种一次又一次恳求于他,甚至不顾惜自己的身
体,大冷天从病床上爬过来……
越辰眼神越发森冷,也终究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动作轻柔地放开傅毅,负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故作冷漠地说道,“从今天起,这个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他是我的义子,名义上的皇子。而你,会官复原职,我放你回将军府。”
傅毅震惊地看着越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好一会儿才忍不住低吼,“你疯了?!你还没有生育皇子,却要收一个义子?!那是我的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看来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越辰蹲下来,深深凝视着这张熟悉的脸,“你当初毅然出征蒙越,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这一次,我也不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孩子会永远在我这里,你以后想看他,可以求我。”
傅毅顿时就明白了,嘴唇发颤道,“你拿孩子的性命威胁我?”
傅毅越在乎孩子,他越感到心里针扎般疼痛,“我答应你,不伤害他,也不会让别如果〖】..人伤害他。”
傅毅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骨肉,眼中的坚冰一点点破碎融化,然后又被绝望代替,他闭了闭眼,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为什幺?”
“因为从此以后,我不允许你有任何借口离开我。”他看着他,以一个帝王不容置喙的姿态,决绝地决定了他和孩子的人生。
“我让人扶你回去,好好休息。”
说罢,他抱起婴儿,径直离开了。
只留给傅毅一个冷漠的背影……
傅毅用力地握紧拳头捶向了地面,他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的无能,也痛恨曾经义无反顾爱着越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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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前,高高的白石台阶层层向上,代表着通向帝国最高权力的顶端。
天边刚透出些许微光,朝臣们衣冠整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步一个台阶,通过长长的阶梯前往太和殿议朝。
一身笔挺的玄色朝服,独自从容而上的傅毅引起了昔日同僚的注意,但一时半会儿,却没人上前寒暄。
本应战死的一品大将骠骑将军傅毅突然归来,在大秦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彼时,蒙越边境已和平已久,且传闻最近将有使者到访,将共商两国边境互通贸易往来的之事。
战败之事时过境迁,此时归来,不免令人怀疑此前的失踪是为逃避罪责而有意为之。
当傅毅站在朝堂之上,一位新晋武将提出质疑时,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担忧者有之,冷眼旁观着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只见傅毅上前一步,向越辰深深鞠下一躬,“陛下,微臣有罪。主动请战却未能战胜,其罪一;战败而落入敌手,其罪二;脱逃而未能及时回国复命,其罪三。今有幸重新立于朝堂之上,恳请陛下降罪于微臣,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满朝哗然。
竟然一上来就请罪,不知是为了博取同情还是笃定圣上不会惩罚他。
罪名可大可小,端看圣上如何裁决了。
众人齐齐埋下头颅,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越辰利剑般的视线在众臣中逡巡,落在了年迈的贺太尉圣上:“贺卿,你怎幺看?”
贺太尉心中明镜一般,傅毅既然已经不是他的女婿,他也没必要趟这浑水,“傅将军毕竟是为国征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望陛下明鉴。”
这话不轻不重,不功不过,说了等于没说。
越辰眸光一闪,站起来冷冷地扫视了堂下一圈,“此言差矣,傅将军牺牲自己,用调虎离山之计解除渝城危机,令边境重新稳定,不但无罪,反而有功!”
几乎同时,反应快的立刻就上前附和。
“臣以为边境恢复和平,贺昀收复五城,傅将军功不可没,理应重赏。”
“臣附议!”
……
越辰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已经拟好了封赏的诏书,你,来念一下!”
诏书一经发布,堂下再次炸开了锅。
傅毅被封为和正王,镇国大将军,司职太学府武学太常。
异性封王,虽说自古有之,但秦国自开国以来除了降国帝王,其他人还未得先例,说是无上荣宠也不为过。
可是镇国大将军,司职太学府却从领兵的大将变成了毫无实权的武学太常,说是明升暗降再合适不过。
众朝臣一时之间摸不清越辰的用意,看向傅毅的眼神不知该同情还是该羡慕。
傅毅面上不显分毫,心中却也是一片惊涛骇浪,他本意是希望借助众臣口诛笔伐,迫使越辰降罪,最好能求一死,却反而被他剥夺实权进而封王。
今后,他会被死死困在他身边,被桎梏更深。
傅毅心底一片透凉,深深俯首在地上,接旨跪恩。
今时不同往日,越辰再也不是初登宝位,会被众臣意见左右的君王了。
接下来的几项议程也极其顺利地完成了。
散朝之时,傅毅被众臣团团围住道贺,傅毅和他们寒暄一阵,勉强挤出来几分笑意。
当禁军统领郑静走到他面前时,却只说了一句话,“兵权已释,和正王,徒有虚位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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