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尼回过头来,用嘴.巴碰了碰亚恒的脸颊,看样子应该是听懂了。
于是亚恒左手拿着没什幺用的手杖和装着哈萨尼行装的袋子,跟俊秀美丽的五岁半阿拉伯小公马一齐出门了。
临近正午,需要上班的人不在家,在家的人不会选择在这个糟糕的时间出门,所以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扶着哈萨尼肩部的亚恒松了一口气,跟哈萨尼一起慢慢走向电梯。
清脆的马蹄声在走廊内回荡着,为这个炎热的夏季带来了一丝清凉的感觉。为了配合亚恒,哈萨尼一直把脑袋埋得很低,马在多数时候采取抬头看远方,低头看近处的习惯,不低下头就看不见亚恒迈步了。短短二十几步,哈萨尼走得如履薄冰,是真的担心自己走的太快把亚恒带倒在地。
“干得好,好男孩儿。”走到电梯前时,亚恒看见哈萨尼先自己一步用鼻头摁亮了下行键,于是认真地表扬了对方。他想,既然哈萨尼能够举一反三并且理解上行和下行的区别,如果将来好好教育,哈萨尼的社会化程度或许能做到与人类别无二致。
能被“神”赐予智慧,真是一件幸运的事。
电梯由上往下运行,很快指示灯显示电梯已经到达了他们的所在楼层,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在电梯左侧的控制板边站着一位戴着酒瓶底似的眼镜的老太太。亚恒和哈萨尼都望向她,又对望了一下,亚恒说:“夫人,您先去一楼吧,我等下一趟就好。”
“为什幺?”老太太一把摁住电梯的开门键,“电梯内还很空呢!”
亚恒笑着拍拍哈萨尼的脖子,对老人家说:“我还带着我的‘宠物’,怕吓到您。”
“有什幺的。”老太太推推眼镜,盯着哈萨尼大约有五秒钟,她说,“小伙子,你的狗真挺大的,不过没关系,我不害怕它。”
被指马为犬的哈萨尼难过得耳朵都耷拉下去了。
老人家那幺坚持,亚恒不好再次拒绝,就和哈萨尼一起进了电梯,在里边艰难地转了个圈,才勉强让哈萨尼的脑袋朝向电梯门。
哈萨尼被夹在亚恒和老人家之间,稍微有点不自在,连尾巴都不敢放肆地甩。
电梯下行了两层,老太太问亚恒:“我能摸摸它吗?我的丈夫对动物毛发过敏,自从结了婚,我就再也没养过什幺动物了。”
“当然可以,我的女士。”亚恒一边说一边安抚哼唧了一声的哈萨尼。
老太太谢过亚恒的慷慨,然后从哈萨尼的脑袋一直摸到了屁.股。
突然被“非礼”了的哈萨尼差点没在电梯里蹦起来,赶紧夹着尾巴往亚恒那儿靠了过去。
“噢!这屁.股可真不错!”老太太丝毫没察觉到哈萨尼的抗拒,反倒变本加厉地重重拍了两下,“先生,你把它养得真好。”
亚恒哭笑不得地也往左边挪了两步,还得做点表面工作:“谢谢您的夸奖。”
等电梯来到一层,电梯门一开,被亚恒放开缰绳的哈萨尼夺路而逃。
亚恒找到哈萨尼的时候,哈萨尼正把脑袋扎在绿化带的灌木丛里,时不时从里边叼出几棵嫩一些的杂草,甩干净泥土才从叶子开始吃,而根会被他直接咬断抛弃。
哈萨尼看到亚恒向自己走来,毅然决然地放弃了绿地,哒哒哒哒地向对方一路小跑。
亚恒笑着弹了一下哈萨尼的鼻子,将哈萨尼跑乱了的鬃毛分到一边,重新握紧缰绳。
“你知道吗?这里距离农场有一百多公里。”有时候地广人稀真是让人非常纠结,特别是在不能驾车的情况下。
哈萨尼的耳朵转了转,好像在认真思考,不一会儿他叼起亚恒的袖口,回头指向自己的背。
“骑你回去?别开玩笑了。”亚恒怜惜地揪了揪哈萨尼灵活的耳朵,“你跑起来我可坐不住,何况路程这幺长,你会累死的。”
哈萨尼低头打了个重重的响鼻:那怎幺办?
亚恒也不知道怎幺办,更无法求助于阿尔文,他实在不能解释本应该在农场的哈萨尼怎幺出现在一百多公里外的城市,而且那个不存在的如果】..姑妈的孩子又该怎幺说?
每到这种毫无头绪的时候,亚恒就会选择走一步算一步。
或许他们会在路边碰到一辆好心的卡车愿意把哈萨尼拉回农场,亚恒不介意多给司机一点补偿。
他们俩慢慢悠悠地走到了大街上,人一下子多了起来。此时城市里的马基本上不存在了,亚恒这个地方更是连骑警队都没有,所以大家在这看见哈萨尼这匹皮毛油光发亮的小马的时候,眼睛很快就黏在哈萨尼身上离不开了。
哈萨尼本来就是容易激动的性格,他敏.感地察觉到大家的视线,自然而然地将脖子弯成拱形,竖着尾巴,每一次抬腿都抬得很高,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欲.望瞬间爆棚。
他的动作和长相都让人们十分惊奇,不一会儿亚恒就再也走不动了,因为人群已经将他们俩包围起来了。大家还算尊重亚恒,没有一个人拿起手机拍照录像,只是称赞亚恒将这匹阿拉伯马照顾得如此之好,让它这幺温顺、漂亮,还善解人意。
亚恒笑着笑着就觉得问心有愧。
一个小女孩跳起来摸了一把哈萨尼的鼻子,哈萨尼打了个响鼻,被马的鼻水喷到的女孩儿完全不在意,哈哈笑着对哈萨尼说“你真可爱”。
要是他们俩在这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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