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新鲜的食物来喂养幼崽。
冬日的北极食物稀少,狼王趴伏在冰冷的雪地里耐心地等待了很久,终于等来了一只探头探脑的旅鼠。
旅鼠的皮毛已经转变为了保护性的白色,但在狼王眼中依然非常显眼,而那只旅鼠却没有发现他,旅鼠在洞口边张望了一下,便跑出了洞穴。
没有犹豫,狼王已经如同一只离弦的箭一样扑了上去,紧紧地咬住了旅鼠的脖子,不复之前叼着小幼崽一样的温柔,这一次他咬断了旅鼠的脖子,鲜红色的温热血液猛地喷溅出来,像是在雪地上开出了红色的花。
狼王叼着猎物回到领地的时候,便看见狼群都围在自己的洞口张望,他们似乎想要进去,却囿于狼王留下的气息而踌躇不前。
狼王将温热的旅鼠丢到地上,朝着狼群低嗥一声,狼群迅速如同流水一般左右分开,狼王便看见了站在洞口的小幼崽。
小东西嘴里还衔着那条肉干,小身子摇摇晃晃地站得不稳,一见到狼王,他立刻噗地一下把肉干吐掉,脚步歪歪扭扭地想要走到狼王跟前。
四下有风,小东西身上的白毛被吹得乱七八糟,原本就粉嫩嫩的鼻尖被风一吹更泛红了,狼王却不知怎么的,并没有上前替他挡住风雪。
幼崽的眼睛因为风雪的缘故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他七倒八歪地走到狼王跟前,撒娇一样地抬头朝他叫了一声,然后便自己贴着狼王的前肢坐了下来,仿佛刚才那一小段路程把他给累坏了似的,连毛茸茸的尾巴都耷拉下来,盖在了自己身前。
狼王低下头,用鼻尖拱了拱他,示意幼崽去看那只还泛着热气的旅鼠,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小东西只是不情不愿地看了一眼,便气鼓鼓地扭转头,把自己一整个儿地埋在了狼王胸腹前的毛发里。
狼王不明白是什么让小东西抵抗了美食的诱惑,他低下头来叼起旅鼠往洞里扔了进去,然后抬起前爪轻轻推了一下对方,想让他进去吃东西。
这一下却立刻捅了马蜂窝,幼崽激动得全身的毛都扎了起来,抱着狼王的腿就使劲儿咬了下去,不过他的牙齿太小,一点力度也无,倒更像是在给狼王挠痒痒。
“这是闹什么脾气?”小东西太小,根本没办法交流,狼王只得咬住他的脖子将幼崽送回了洞里,又把旅鼠推到他的面前,想让小东西趁着新鲜喝上两口血液补充体力。
小东西还是不肯吃,只努力睁大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狼王,毛茸茸的尾巴左右摆动,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又可爱。
狼王盯着小东西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看了片刻,忽然福至心灵地明白了什么,他低下头,伸出舌头顺着幼崽的头顶舔了舔毛,低声道:“不是不要你,是给你找吃的。”他一面说一面将小东西放到自己前爪圈出的范围里,自己趴在地上,用身体给幼崽造了一个温暖舒适的窝。
小东西听不懂话,可是肢体语言还是明白的,如今全身都被狼王包裹着,幸福得打了个呼噜,知道自己不会被丢下了,这才觉得肚子饿起来,伸出舌尖顺着狼王咬破的旅鼠伤口,一点点地舔舐着温热的血液。
幼崽吃得很快,又费力地咬了一小口最嫩的鼠肉吃掉,觉得饱腹了,便把头一摆不肯再吃,狼王又问他:“饱了?”
小东西一骨碌翻了个身,露出小肚皮在狼王眼底下,狼王会意,慢慢给他舔着肚子,幼崽舒服得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叫声,在狼王收回舌头的时候,立刻用软绵绵的爪子轻轻拍了一下狼王的鼻尖,而后便缩成了一团。
他本来就是一点点大的幼崽,缩成一团之后更是整个儿地埋在了狼王怀里,只能看见一点点特别细白的毛,看着那一点毛尖,狼王心里忽然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仿佛喂饱这样一只小东西会比他第一次捕捉到猎物,甚至成为狼王更让自己感到餮足,那种从心底里发暖的感觉,只有这只乖巧地睡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能给。
狼王把那只旅鼠吃掉,然后低下了头和小东西一起睡着了,尽管洞穴外冰雪交加,洞内的一大一小却都觉得温暖熨帖。
当河流上的冰块开始消融,这片北极的苔原也迎来了春天,而那只小东西在狼王一整个冬天的投喂照顾下,终于长大了。
他的身形比同样年龄的小狼还要小一大圈,跟在成年的狼王身边便愈发显得小得可怜,而他的耳朵则比小狼要大一些,每每朝着狼王撒娇的时候,那双毛茸茸的耳朵便会跟着轻轻抖起来,这样一来,哪怕狼王对小东西再怎么生气,他也只能立刻服软。
随着长大,还有一件好事,那就是小东西终于会说话了,他第一次叫狼王的时候,先是小声地喊了一句,见狼王没有反对,便一声比一声大地叫着哥哥,一边叫还一边围着狼王绕圈跑,直到狼王叼住他的脖子迫使他不得不停下来。
但对于小东西的出现,并不总全是欢迎的声音,当他第一次叫狼王哥哥的时候,就有小狼对他提出了质疑——你明明是和我们不一样的,怎么可能是狼王的弟弟?
小东西奇怪极了,他以为自己是一匹北极狼,可如今怎么会被说不是呢?于是他带着这样的疑问去问了自己的哥哥——可狼王却是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尖儿,瞧着那毛茸茸的耳朵抖了起来,这才道:“你是北极狐,的确不是狼。”
小北极狐不是很明白种族间的差距,他眨巴眨巴眼睛,问道:“那我可以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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