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底下的保镖终于紧张了起来,由内而外的紧张,皮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人平时乖顺的很,谁也不知道他竟有这样的一面。
“二。”
江楼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一团气堵在胸口,闷热的感觉让他有点想吐。
“放了她!快去!”
最年长的保镖几乎是吼了出来,他有些复杂地看着江楼,好像上次从机场回来,这个人就起了变化,哪里变了呢,却也说不出,整日里关在房间里,也是没有机会见到的。
可是眼下就是觉得这个人变了,眼神,语气,动作,通通不对劲。
江楼眯着眼看着保镖解开小女仆手上的绳索,强撑身体着对她喊了一声:“快走!不要再回来了!”
小女仆似乎是有些不理解,她愣了片刻,又看了看江楼,终于疑迟着向大门口跑去,等她身影完全没入无尽的黑暗里,江楼才收回目光,身子一软,直接从窗框上摔了下去。
脚踝上的铁环重重地砸到他脚背上,疼的江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想伸手揉揉,可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蜷在地上疼的直抽气,却是连抬起胳膊都做不到。
江楼有些无奈地放弃了挣扎,稍稍伸直了腿趴在地板上,微凉的触感断断续续传来,倒是消去了几分疲惫感。
屋里有些闷热,近来他身子虚的慌,夜里总是浑身发寒,凌落便不许人给他开空调。
晚上会将他揽在怀里睡觉,凌落身体底子好,在他怀里就像靠着个大火炉一样,有时候江楼会被热醒,再看旁边的人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却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凌落的呼吸平缓舒匀,显然是睡着了的,只是这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江楼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
江楼就有些愣怔,过去的一年里凌落喜欢和他□□,却很少和他睡觉,往往都是江楼在他房间被做的昏了过去,醒来却是躺在自己床上,身上被清理的很干净,甚至衣服也穿的整整齐齐。
江楼就知道了他有严重的洁癖,当然是针对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许江楼摸自己的伤口,却总是自己亲自动手去处理,江楼虽然不理解他这种做法,但是他知道反抗和挣扎是没有用的,也就随他去了。
只是有时候江楼还有意识,看着自己泡在浴缸里被细细地清理,心里总还是有点别扭,尤其是那个时候的凌落,实在是过分温柔了,让他怎么也不能将眼前的人跟刚才那个暴戾的凌落联系在一起。
江楼是极其不愿意看到这种变化的,凌落少有的温柔似乎仅存在于他晕过去的时段,每次醒过来,他还是那个暴戾冷漠的人,动作也还是如往常一样粗暴,没有了半分怜惜的影子。
这种感觉就好像感情一次次地幻灭,希望一次次地被现实击碎,江楼已经无法再去迎合了,他整个人都被这种反复无休的变化折腾的不再相信凌落。
他感受着他温柔的抚摸,却总是想起他曾经冷笑着抽自己耳光;他睡在他温暖的怀里,也会想起地下室潮湿的气息和不停响起的□□声;他看着他亲自己的脸,还会想起他按着自己的头恶狠狠地顶进来,将自己弄的一身血也要继续上他。
那些黑暗痛苦的记忆已经牢牢地长在他身体里,成了他的一部分了,像是顽强固执的根系,埋得这样深,让他怎么能忘记呢?
江楼的眼前开始发黑,皮肤也烫的灼人,他知道自己或许是发烧了,他试着动了动身体,头脑就是一阵沉甸甸的坠痛,压的他眼皮都抬不起来。
拖着滚烫的身体在地板上睡一夜,似乎不是那么好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江楼最后颤抖了几下睫毛,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第13章 13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时分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屋子就里溢满了一种叫作温暖的味道。半开的纱帘被风吹的不时拂向洁白的大床,薄薄的丝绸贴在人脸上,滑腻又舒适。
江楼睁开眼,习惯性地先动动手指,确定没有极速蔓延的疼痛才敢翻动身子。
他先前被凌落欺负的狠,常常是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都起不来床,江楼初来那段日子,就因为起床这个动作吃尽了苦头。
他刚醒时是有些迷糊的,不晓得自己的身体昨天晚上遭遇了什么,只管掀了被子下床,往往是动作做完了才反应过来全身快要炸裂的疼痛,由皮肤到内脏,全疼的要将他整个人撑开。
所以后来他就知道了,睁开眼先动动手指,若是疼痛的感觉不甚强烈,那大抵是可以翻个身的;若是丝毫没有疼痛的感觉,那昨天晚上就……
江楼猛地直起身子,入眼是一片柔和的白,他揉了揉眼睛,随手抓了一把身下的东西,却是柔软熟悉的触感。
他在自己的床上。
昨天晚上……江楼看了看开着的窗子,有些迷茫地眯起了眼睛,自己应该是睡在地板上的,好像是被铁环砸到了脚,整个人就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说到脚,江楼回过神来伸了伸腿,好像没那么疼了,他有些奇怪,正想掀开被子看看时,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醒了。”
江楼一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他心头还是有着怨恨,恨那个人全然不遵守契约,恨那个人总是这样作践自己。
他索性靠在枕头上闭起眼睛来,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遮住脖子,彻底不愿意再见他。
沉稳有序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江楼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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